來,姚燕語把他叫到跟前小聲叮囑了一番,葛海臉上便有掩飾不住的喜色,連聲應道:“夫人放心!”
姚燕語微笑著點點頭,看著葛海信心滿滿的出門。
“夫人,這事兒能成嗎?”翠微擔心的問。
“不能成也得成。”姚燕語輕笑,“就看你家葛將軍的手腳是不是利索了。”
翠微抿了抿唇,沒敢吱聲。夫人那主意說實在的是餿了點兒,不過對付那些壞人,也該讓他們長點記性。
早飯後,主僕等人在幾個親兵護衛的擁護中隨著童大臨再次抵達傷民棚。
童大臨安排縣衙的二把手縣丞去盯著施粥棚;三把手縣主簿和典獄帶著衙役巡城,督促那些沒受傷的百姓們吃了粥之後各自回去修建自己的家園,好讓那些難民棚和傷民棚裡的人早些搬回去。
賑災是個繁瑣的工作,要恩威並用,不然百姓們完全依賴官府,蹭吃蹭喝蹭房子。
再回傷民棚,姚燕語依然是一臉的淡定。她帶著翠微等人先把昨天治療過的傷患檢查一遍,確定眾人都沒了生命危險之後方又篩選傷重病重者挨個醫治。
童大臨見這位姚院判不慌不忙認認真真的樣子心裡不免有點著急,這上萬口子人呢,就這麼個治法,什麼時候能治完?前面這些傷重病重的治好了,後面那些輕傷的也該成了重傷了。
“姚大人,不知這藥材什麼時候才能到啊?”童大人思來想去,還是沒忍住。
姚燕語把銀針從一個傷患的身上取下來,吩咐香薷給那人清洗了傷口重新包紮,方輕輕地吐了口氣說道:“這個本官還真是不好說。童大人是沒見京城的樣子,大災那晚本官正好參加皇上設的國宴,別說民房,就是皇上在南苑的宮殿樓宇……哎!”說完,姚燕語不忍心的嘆了口氣,眼圈兒泛紅。
實非她做戲,只是一下子想到了張老頭兒,心裡的那股酸楚壓也壓不住。
童大臨見狀出了沉沉的嘆氣之外,再也說不出什麼來了。
姚燕語見他無話便繼續帶著翠微等人給傷患醫治,依然是細心耐心,如和風細雨,那些傷患們無不感激涕零。
差不多半個時辰後,傷民棚外邊一陣喧譁之聲,姚燕語帶來的護衛似乎跟人吵起來了。
姚燕語便起身看過去,童大臨心裡罵了一句哪裡來的刁民,也趕緊的過去看情況。
只見一個身穿青色府鍛皮坎肩的男子正在跟一個護衛爭執:“我是來求醫的,你這人怎麼能這樣?難道朝廷派姚神醫來給咱們濟州的災民治傷治病,還要把傷患分為三六九等不成?!”
那護衛是輔國將軍府的人,一向是眼高於頂的,聽這人分明是狡辯,便把手中長劍一橫:“管你是誰,想要找我家夫人看病就過來排隊!”
“嘿!你這傻大個子缺心眼兒是吧?!”那人似是拿定了主意護衛拔劍也不敢傷害百姓,便上前一步跟護衛對峙。
“哎呦!別吵別吵!”童大臨疾步走過去擋在護衛面前,朝著那人拱了拱手,笑問:“陸總管,少見少見!您家裡現開著藥鋪,養著坐堂先生五六個,有什麼病還需要來這裡湊熱鬧哇?”
“童大人,草民有禮了。”那陸總管嘴上雖然禮貌,但態度依然是桀驁的很,腰板兒挺得筆直,顯然是沒把童大臨放在眼裡。
童大臨也不跟他計較,只攆著鬍鬚呵呵笑道:“陸總管客氣,有話好說。”
陸總管笑了笑,斂了桀驁之氣,換了一副和藹的口氣說道:“童大人,我家公子爺今天早上不慎受傷了,且傷到了手筋,我家老夫人聽說京城的姚神醫來了咱們濟州縣,所以讓奴才過來請姚神醫去府中為我家少爺醫治。”
童大臨自問得罪不起這位,便歉然一笑,說道:“姚大人在那邊,要不陸總管自己去說?姚大人可是二品院判,又是欽差,本官可做不得她的主。”
“好吧。”陸總管瞥了門口的護衛一眼,頗為得意的走進去,又拿了帕子捂著嘴巴一路穿過長長的夾道去尋姚燕語。
姚燕語正在給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接骨,這小姑娘的兩根小臂骨都被咋斷了,小胳膊腫的有兩個那麼粗,一直咧咧的哭著,眼淚鼻涕一大把。陸總管上前去看了那孩子一眼,便有些嫌惡的皺了皺眉,卻對姚燕語甚是恭敬的叫了一聲:“姚神醫好。”
“看病去那邊排隊。”姚燕語頭也沒抬。
“哈哈,姚神醫,不是在下看病。”陸總管賠著笑臉。
姚燕語用銀針給小姑娘做好針麻,然後捏著她的胳膊給她正骨,且耐心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