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將軍心裡美壞了吧?”
“等過兩年將軍當了爹,那才真是叫美呢!”
眾人七嘴八舌,舌燦蓮花,又連著喝了三大杯。
那邊蕭霖把豐少琛拉出去船舷上吹了吹冷風,又從荷包裡摸出一粒早就備好的醒酒丹給他塞進嘴裡,看著他有些清醒了,才低聲罵道:“你怎麼如此糊塗!那衛顯鈞是誰?你跟他拼酒?!你不是找死嗎?!”
豐少琛此時也有點明白過來了,但心裡的那口氣依然不順,於是冷笑道:“我無意跟他爭什麼,只是他太囂張了!”
蕭霖一撇嘴,繼續罵道:“得了吧你!你剛才盯著人家夫人看的眼都不眨了,換了誰也咽不下那口氣。他灌你一杯酒算是便宜你了!你不是說放下了嗎?怎麼還這麼一副沒出息的樣子?!”
豐少琛聞言仰面長嘆,又連連搖頭:“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啊!”
“瞧你這點出息!”蕭霖氣急敗壞的指著豐少琛,在船舷上來回轉了一圈,又轉身罵道:“你這是襄王有意,神女無情!我告訴你,人家可是有夫之婦!我再跟你說明一點,你們家老爺子跟姚遠之本來就不睦。我不知道你們上輩子有什麼恩怨,反正如今在朝堂之上已經有水火之勢。你再這樣挑釁他衛顯鈞,後果不堪設想!”
豐少琛不以為意的搖頭:“不過是小兒女之間的情誼,與朝堂之事何干?”
“糊塗!”蕭霖都不知道怎麼跟這白痴說好了,“什麼小兒女之間?人家是輔國夫人!官居二品!皇上眼裡的大紅人!她丈夫又是輔國大將軍,戰功無數,就算你豐家百年望族也不能為所欲為。”更何況你們家已經每況愈下,失去了聖恩,百年望族也不過爾爾!
後面的話蕭霖沒說,但他覺得豐少琛到底不是真正的白痴,應該會明白其中厲害。
二人沉默下來,只有冷風呼呼地吹過,寬大的衣袍隨風飄舞,連那邊戲船上的靡靡之音也漸漸地遠去。
良久,蕭霖方拍了拍豐少琛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勸道:“少琛,你不是小孩子了。一些事情是該想明白的。不要任性,做出那些害人害己的事情來,到最後追悔莫及。”
豐少琛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靜一靜。”
蕭霖抬手拍了拍豐少琛的肩膀,轉身進去了。
席間正喝的熱鬧,衛章見蕭霖一個人回來,淡淡的笑道:“蕭侯爺真是聰明人,知道跑出去躲酒。”
蕭霖苦笑:“不帶這麼擠兌人的啊!我還不是為了你好?”
“少來。”衛章才不領情呢,為了誰好誰心裡有數,“你不在這會兒我們每人喝了四杯了。你自己說說你該罰多少?”
蕭霖心裡罵了豐少琛一句,轉頭看韓熵戈,希望大舅子能看在自己也算是替他解圍的狀況下幫自己說句話。韓熵戈笑了笑,說道:“就罰四杯吧。”
雲琨不用衛章怎樣便先笑了:“那也叫罰啊?大哥你可不能偏心。在戰場上我們若是半路當逃兵,回來可是要殺頭的!人家都說酒場如戰場,酒品如人品,蕭侯爺自己說,該罰多少?”
衛章哈哈一笑,說道:“酒品如人品,世子爺這話說的著實有道理。”
蕭霖從心裡罵娘,臉上還得笑著跟這些混蛋們敷衍:“怎麼,殺人不過頭點地,世子爺是想讓蕭某醉死在這裡?”
“醉死就不必了。蕭侯爺上有老下有小的,我們也不是那麼狠心的人。”雲琨頗為大度的一笑,“你把豐公子帶走了,就喝個雙人份兒,不過分吧?”
蕭霖看看在座的這些幸災樂禍的傢伙,知道多說無益,倒不如痛快些,於是一卷袖子:“來吧,雙份兒就雙份兒,不過是圖個痛快!”
“好!”周承陽率先叫好:“侯爺真是豪爽,給咱們讀書人爭氣!”
韓熵戉則皺眉問:“行不行啊你?”
“行!”蕭霖一拍桌子,這種時候是個男人就不能說不行。
八杯酒一溜兒排開。每一杯四兩,也足足三斤多。
憑蕭霖之前早有準備先吃了兩粒國醫館獨門秘製的醒酒丸怕也無濟於事。不過到了這個份兒上,不喝是不行了,大不了醉了去睡覺,只能落個酒量不行,人品卻保住了。
蕭霖心一橫,端起一杯酒來咕咚咕咚兩口下去,然後默默地愣了一下。
搞什麼?這什麼酒啊這麼寡淡無味?摻了多少水?!
蕭侯爺的腦袋瓜子轉的多快啊,頓時就明白過來。於是不動聲色,一杯接一杯的繼續喝。喝完之後還不忘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