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姚燕語忙欠身應道:“燕語謝長公主的一片苦心。”
這日的聚會更像是一場家庭會議。眾人湊在一起總結過去,展望未來,說笑之間,兩罈子酒竟然也見了底。凝華長公主到底五十多歲的人了,便覺得有些頭沉,扶著丫鬟回去歇息了。
韓明燁姐妹和姚燕語蘇玉蘅四人便叫人把杯盤撤去,和外邊的韓家兄弟及衛章唐蕭逸湊在一起,擺了一桌茶點果子等物,八個人湊在一起玩骰子賭大小,一直玩到深更半夜方各自回去睡下。
第二日,姚燕語一早便醒了,她跟這青雲子養成的習慣,每日寅時二刻必然起來先練一遍八段錦,然後微微出點汗在沐浴更衣,梳洗裝扮,之後正好是早飯時間。
衛章唐蕭逸等武將自然也不會睡懶覺。唯有凝華長公主母女和蘇玉蘅因為宿醉的緣故,遲遲未起。
“不如再睡一會兒?這麼早,主人家還沒睡醒呢,做客的先起來了,是不是不太好?”衛章看著坐在梳妝鏡前攏著長髮照鏡子的夫人,一撩袍角坐在了她的身邊。
“這有什麼好不好?難得清靜,不如你隨我出去轉轉?”
“大冷的天,你不該窩在暖爐邊看書嗎?”衛章抬手抓住一縷墨髮,纏繞在指尖輕輕捻著。
“沒有多冷吧?”姚燕語轉頭看了看窗外,北風不小,昨晚就嗚嗚的颳了一夜,到了早晨還不停,光禿禿的樹枝被北風壓得低低的,幾欲折斷。
“外邊已經結冰了。”衛章又抬手捏了捏姚燕語身上薄薄的蠶絲棉小襖,如有所思的問,“你現在不但輕易不會累,好像連冷也不怕了?”
姚燕語認真想了想,點頭:“好像是啊。”
衛章輕笑:“青雲子那牛鼻子算是有點真本事。”
“那是自然,人家是世外高人。”姚燕語抬手把自己的那縷墨髮從衛章的手裡拉出來,和其餘的攏到一起,鬆鬆的編成一根麻花獨辮,一直編到髮梢。
“那既然這樣,你的身體應該是完全沒問題了吧?”衛章伸手拉過姚燕語的手,低聲問。
“是的吧。”姚燕語點頭。
“那我們什麼時候會有自己的孩子呢?”衛章伸手把她攬進懷裡。
姚燕語一怔,微微抬頭看著他,卻因為角度的問題看不見他的眼睛,只能看見他方正的下巴鋒利的唇線以及直挺的鼻樑。
衛章感覺懷裡的人身子一僵,忙低頭輕笑道:“我覺得瑾月那小丫頭挺好玩的,就想你什麼時候也生一個給我玩?”
“去!孩子可不是你的玩具!”姚燕語低聲笑罵,“你是覺得別人家的孩子隨便怎麼寵都沒關係是吧?反正寵壞了也不是你家的,你沒有責任,對吧?”
“難得有小孩子肯親近我嘛。”衛章低聲笑道。
“你還說,瑾月這回估計有的受了。”
“怎麼了?她沒闖禍啊。”衛章皺眉。
姚燕語又笑:“你沒見姐姐看見她騎在你脖子上的時候,臉色有多難看。”
“不會吧?”衛章覺得不可思議,因為在他看來,姚鳳歌是很寵愛這個女兒的。
姚燕語輕笑著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將來我們有了孩子,可不許你這樣嬌慣著。”
衛章認真的想了想,點頭:“嗯,夫人說的有道理。”
可是,孩子……什麼時候才能有呢?姚燕語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默默地犯愁。
放鬆了三天,眾人回城。
姚燕語回國醫館之後,繁雜事情全都不問,關了門認認真真的寫了一天的奏摺。
她先找了張白紙,從上面寫下了‘醫藥司’這三個字,之後又寫下了‘學院’兩個字,之後,又‘醫藥司’下面寫下了‘監督’兩個字,再從‘學院’兩個字下面寫下了‘經濟獨立’這四個字。
然後她便以這兩件事情為主線,像皇上寫了一道奏摺,主要闡明自己關於醫藥監督的觀點和經濟獨立的想法。
在大雲朝,太醫院也好,國醫館也好,到目前為止都是為皇上服務的衙門,然後以皇上為中心向各大貴族輻射散開,對那些老百姓來說,想看病只能找民間的藥店和郎中。
雖然民間醫藥也有藥行行會什麼的,但那畢竟是民間組織,那些醫藥基本沒什麼監督,若是藥方藥材出了質量問題而出了事故,一般都被藥商花幾個錢給壓下去了,碰到難纏的百姓告到官府也基本沒什麼結果。
一來是藥商總比老百姓有錢,再者,因為人家是專業的,你說藥有問題,拿出證據來呀!你懂嗎?你懂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