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本來就是不放心這些人,所以才想親自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
“你想怎麼做?”姚燕語忙問。
雲瑤輕輕搖頭:“我現在還不知道,只能先去看看再說了。”
“哎!”姚燕語無奈的嘆了口氣,心想早知道這麼麻煩,真應該請旨帶幾個能幹的人來,衛章,唐蕭逸,實在不行賀熙也好,甚至二哥若是能來,這事兒都很好辦。
可誠王爺說是不放心,偏偏又把個郡主給派來了。現在倒好,倆人都是女流之輩,雲瑤又是那個性子,跟官府周旋的事情看來只能靠自己了。
真是煩什麼來什麼!想到這些,姚燕語把手裡的卷宗啪的一聲丟到面前的小几上。
姚燕語一夜沒怎麼睡好,滿腦子都是墓地的事情,第二天起來便沒什麼精神。倒是雲瑤跟沒事兒人一樣,該睡就睡,該吃就吃,什麼事都不能影響了她吃飯睡覺的心情,讓姚燕語好生羨慕。
第二天一早,唐汝町帶著三班衙役和典獄一起,來驛館給郡主和輔國夫人請安,並請示:墓地選的地方在湖州縣和渝州縣的交界處,必須早走,晚了當天可回不來。
雲瑤點了二百個錦麟衛跟隨,姚燕語也帶著白蔻玉果兒以及許侍陽夫婦一起出發。
唐汝町還以為這兩位女貴人一個是郡主一個是輔國夫人,肯定身嬌肉貴行不的山路,便早早的準備了馬車和肩轎,預備著馬車顛簸的太狠了便用轎子抬著二位。
熟料見這二位皆一身騎裝出門,而且各自都有一匹駿馬,一黑一紅。唐縣令還沒來得及驚訝,便見兩位女嬌客認鐙上馬的姿勢一個比一個好看。那叫一個英姿颯爽,縣太爺的下巴直接掉在了地上碎成了八瓣兒。
夜闌和許侍陽各自負責各自主子的安危,另外的二百名錦麟衛和禮部隨行來的主事官以及欽天監隨行來的主事官也都各自上馬。
禮部的官員跟隨自然是檢視路況及墓地的環境,以方便下葬當日的安排。欽天監的人跟來完全是姚燕語自己的主意,她想著來到這裡必須得親自選墓地的,所以找了個行家來幫忙看風水。
唐汝町一看好嘛,不愧是皇上身邊的人,這喪事可真是隆重啊。
一行人浩浩蕩蕩出湖州縣城,由張氏族人裡一個自稱是張老院令侄孫叫張恪禮的人帶路,一直往東南方向前進。
開始的路是官道,雖然上下坡度挺大,但還算寬敞平整,但拐進一叢山林後就不一樣了,山路崎嶇狹窄,路面還很不平整,大車根本無法通行。禮部的人便皺眉道:“這樣的路,怕是成公的棺槨不好走啊。”
張恪禮忙道:“這是大事兒,小的們已經跟族裡人商議過了,到了大日子,只好請鄉里的小夥子們出出力,幫忙抬著叔祖走了。”
禮部的人聽了又道:“到時候郡主和夫人的車架也不好走。”
唐汝町忙道:“下官准備了肩轎。”
“不必,我們都可以騎馬。”雲瑤淡淡的說道。
禮部的人又看姚燕語,姚燕語點點頭,表示自己也可以騎馬。這些都是小事,無須計較。
一行人沿著山路繞了半天,才至山的四分之三處,恰好前面缺了幾棵樹木,敞開了視野可以極目遠眺。那張恪禮便指著遠處的一處盆地說道:“請郡主和夫人看那邊,那片竹林過去有一個湖,小的們給叔祖選的風水寶地就在那湖北面的山坡上。背山面水,兩側青峰環繞,懷中抱著一顆明珠,風水大家說,此處乃是不可多得的風水寶地,也只有咱家高居一品的叔祖配用。”
姚燕語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但見面前是一眼望不到頭的竹海,此時陽春三月,正是草長鶯飛的季節,山風吹過,竹吟細細,碧濤翻滾,一望萬里,果然是一派宜人景色。
如此美景,姚燕語還是滿意的,但一想到那片幾百畝的良田是這些傢伙們仗勢欺人弄來的,心裡便有些不痛快,此時也不好發作,只淡淡的笑了笑,說道:“從這裡看過去,景色著實不錯。只是不知道具體的地方到底怎樣。”
“夫人不知,那地方的風景絕對比咱們在這裡看還好。”張恪禮洋洋自得的說道。
“是啊,不然怎麼能體現你們的一番孝心呢。”雲瑤不冷不熱的哼了一聲。
張恪禮根本沒聽出雲瑤嘴裡的諷刺,還擺出一副孺慕之情,嘆道:“郡主娘娘說的是。小的們從小就仰慕叔祖,只是沒那個福氣在叔祖跟前伺候,如今叔祖葉落歸根,身為子孫後輩,豈敢不盡心盡力?”
雲瑤冷笑一聲不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