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保質,歡迎廣大百姓和同行前來監督。
這對江寧城的其他藥鋪來說簡直是鋒銳的一刀,又快又狠的剁在脖子上。
金博英老爺子聽說此事後直接噴了一口鮮血暈倒了,金家的事情全都落在了他的兩個兒子身上。
“怎麼辦!怎麼辦!我知道怎麼辦?!”金博英的兒子金大少氣急敗壞的掀翻了茶桌,毀了一套他精心養了好久的紫砂茶具和一壺極品雲霧茶。
立在一旁的幾個掌櫃的紛紛躬身,大氣而不敢喘。
金大少又抬腳把兩隻茶凳踹翻才算是出了一口惡起,然後大手一揮,吩咐道:“吩咐下去,金氏所有的藥鋪全都降價——嗯,乾脆來個狠的,一部分常用的藥材直接對半折!我倒是要看看這位姚院判能有多大的本事!”
“大少爺,這事兒只咱們一家這樣恐怕還不成,咱們得聯合江寧幾家藥商一起降價。”
“那就聯合他們一起。”金大少氣勢如虹。
“大哥,這樣似是不妥。”一直沒說話的金二少蹙著眉頭,緩緩地勸道,“這樣一來咱們就跟朝廷對著幹上了。那姚院判有皇上撐腰,有官府的全力支援,連於知府都不幫著咱們了。咱們跟她鬥怕是撈不著任何好處。”
“那以你說怎麼辦?”金大少沒好氣的哼道,“難不成你讓我去抱那女人的腳?你別忘了咱爹還在炕上躺著呢!”
“現在求和還來得及。”二少平靜的看著他狂躁的大哥,耐心的勸道:“我派人查過姚院判的為人,她不是那種趕盡殺絕的人。是我們一開始就把人家想的太壞了。其實……做我們這一行的如果眼裡只剩下錢,就跟劊子手沒什麼區別了。”
“混賬!”金大少暴怒的指著金二少,怒聲罵道:“你個忘本忘祖的東西!你說誰是劊子手!”
金二少默默地看了他大哥一眼,轉身走了。旁邊的幾個掌櫃的見這兄弟倆爭吵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此時見又是大少壓倒了二少,眾人頓時都不再多說什麼。
“按我說的去辦!”金大少拿出大東家的氣勢來,大手一揮命掌櫃的們退了出去。
仁濟堂大藥房開業的第二日,江寧城其他家藥鋪開始大降價,甚至很多常用藥材直接打了對摺。
江寧城的百姓們頓時傻了——這是要打起來的節奏啊!
商家競爭素來獲利的是老百姓,於是有些有經濟頭腦的人開始打起了自己的算盤。考慮著是不是把家裡多餘的錢拿出來,趁著那些藥商大降價順便囤積點藥材販賣到別的省裡去?
同時,姚燕語那邊也因為此事被於知府找上了門。
江寧城的幾家藥鋪都有於知府的乾股,鋪面賠本大甩賣,於知府的心疼的一抽一抽的——這麼個折騰法,年底還能拿到分紅嗎?於知府似乎看見自己那一萬多兩銀子直接打了水漂了!
“姚大人啊,您這江寧城這樣一弄,百姓們可都不安分了。您一心監督醫藥行業為的是讓百姓們安居樂業,可若是因為此事製造了混亂,怕是皇上那裡也不好交代啊。”於知府扯著安定團結的大旗來找姚燕語談判。
姚燕語輕聲笑了笑,問道:“聽於大人這話的意思是江寧城裡現在出現了暴亂?”
“呃,暫時還沒有。”於洪烈搖了搖頭,嘆道:“但身為一省知府,本官必須防患於未燃嘛!”
姚燕語淡淡的說道:“於大人放心,有亂子也是我擔著,絕不會讓你背黑鍋。”
於洪烈又嘆道:“姚大人,老金他們已經知道錯了,年前就讓本官跟你面前求個情,想來拜會您,可是您卻閉門不見,如今又忽然跟仁濟堂合起來擠兌他們……當然,他們不按藥監署的條令辦事是他們不對,但姚大人您也要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嘛。”
“我一直在給他們機會。當初頒佈條令的時候給過,後來幾十家百姓上訴狀的時候也給過,直到仁濟堂開業我還是給他們留了餘地。可他們不要我給的機會,一定要跟藥監署作對,現在都不惜降價來擠兌仁濟堂和我。”說著,姚燕語輕輕地啜了一口香茶,反問道:“於大人難道沒看出來麼?”
於洪烈嘆了口氣,說道:“本官當然看出來了。姚大人你宅心仁厚,絕不是那種斷人活路的人。”
“於大人英明。”姚燕語朝著於洪烈拱了拱手,又自嘲的嘆道:“其實我一直搞不明白,就憑他們幾個藥商又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底氣,敢跟朝廷作對?於大人你說,是那座大山這麼牢靠,讓他們如此有恃無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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