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姚燕語蹙眉看著他,無比堅持。
“讓我陪著你不行嗎?我想陪著你。”衛章低聲懇求道。
“不行。”姚燕語堅持推他,她清楚的記得在現代有一個丈夫跟著妻子進了產房,親眼目睹了生產過程之後,便對女人失去了興趣,再也硬不起來了。
這聽上去好像是件很好笑的事情,但卻也值得人神思。姚燕語身為醫者自然知道那種場景有多慘烈,殺人可怕,生人其實更可怕。
於是她緊緊地攥了一下衛章的手,低聲喘息著哀求:“這是我最醜的時候,我不想讓你看見。求你給我留下這份尊嚴,好嗎?”
衛章遲疑了一會兒,最終抵不過姚燕語的堅持,低頭在她汗噠噠的額頭上親了一口,起身出去了。
“侯爺跟夫人的感情真好。像侯爺這麼重情義的男人在咱們大雲朝可不多見。”穩婆忙上前來扶著姚燕語去鋪了蓐草的產床上去。
姚燕語一邊喘息著躺下,一邊笑道:“你說咱們女人這輩子吃苦受罪圖什麼呢?就看這會兒,拼了命的給他生孩子,不就是圖他的一顆真心麼……呃!”
話未說完,一陣疼痛襲來,姚燕語立刻咬緊了牙屏住了呼吸。香薷立刻把一塊乾淨的溼帕子送到姚燕語的嘴邊,勸道:“夫人,別咬自己的嘴唇。”
姚燕語張嘴咬住帕子,把一記痛苦的呻吟憋了回去。
上次生依依的時候,她一直盼著衛章能在身邊,但也知道他沒辦法趕回來,所以心裡特別的委屈,疼的時候喊得也特別響,以至於後來都喊得沒力氣生了。
這回知道他就在外邊,自己每喊一聲疼他的心裡會比自己疼十倍,卻不想再喊了。
只是她不喊,外邊的衛章卻更加心急火燎百爪撓心,在院子裡轉來轉去,時不時的煩躁的揮一把花枝,沒多會兒的功夫一棵荼蘼便被他給弄得七零八落,地上也被他踩得一片紅泥。
“怎麼樣?”衛章忽然上前抓住一個婆子的手臂,焦慮的問。
“沒事兒,一切都正常呢,侯爺不必擔心。”這婆子是姚家的老僕婦,姚鳳歌專門挑過來服侍姚燕語的。
“怎麼沒動靜?生孩子的人不都會喊麼?”衛章不肯放開婆子的手,焦急的問。
“不喊的話,留著力氣生。早些時候喊來喊去的把力氣用完了,回頭生的時候就沒勁兒了。夫人是神醫,自然懂得比奴才們多。侯爺不要著急,一切都是正常,胎位也正,又是雙胞胎,孩子的個頭兒不大,應該好生的。”這婆子看著衛侯爺泛白的臉色和一臉的驚慌,便忍不住多說了兩句。
衛章吁了一口氣放開婆子的手,繼續在院子裡轉圈兒。
那婆子好笑的看了侯爺一眼,到底懼於他平日的淫威沒敢笑出聲,回了房裡便跟另一個穩婆悄聲笑道:“寧侯大人都急瘋了,拉著我問了一簍子的話。呵呵……”
“侯爺是真的心疼夫人。”
“是啊是啊!侯爺對夫人真好,真是沒話說。”
……
姚燕語躺在蓐床上,聽著兩個婆子有說有笑,似乎疼痛也減少了幾分。
外邊有姚鳳歌說話的聲音,姚燕語知道她是聽見訊息急匆匆趕來的,今天是藥鋪裡上貨的日子,她正在倉庫那邊看著呢。
也許是生過一次的緣故,也許是知道外邊有個人在為她擔心著急,這一次姚燕語特別的理智,沒有喊叫,沒有浪費一絲力氣,且調集自己大腦裡所有的醫學知識,默默地鼓勵自己:雙胞胎,孩子一定比較小,胎位也正,一定比上次好生。絕對沒問題!一定要順利的生下來!堅持就是勝利……
最後伴著一陣令人窒息的,撕裂的疼痛,她終於忍不住嘶喊了一聲,然後意識便有些模糊,整個人處在昏迷的邊緣。
“喲,是個小少爺。”穩婆驚喜的拎著新生兒的小腳丫抬手在孩子的後背上輕輕地拍了兩下。
“哇——哇——”小嬰兒的啼哭聲把蓐床上幾近昏迷的孃親喚醒。
衛章已經衝到了視窗,用力的拍著窗戶:“夫人?夫人?你怎麼樣?!”
姚燕語轉頭看了一眼香薷,香薷忙從穩婆手裡接過孩子出去給侯爺報喜:“侯爺!恭喜侯爺,是個小少爺!侯爺快瞧瞧。”
衛章已經有過抱嬰兒的經驗了,但還是小心翼翼的接過孩子。
這個小傢伙比依依出聲的時候小了不少,小腦袋還不如衛章的拳頭大。眼睛似乎還適應不了室外的光線微微的眯著。
“這孩子的眼睛和鼻子像侯爺。”姚鳳歌湊過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