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朝的炮火,又笨又重,還打不遠,外加十有一二還會啞炮。
話說這些海賊原本是前朝的百姓,前朝末年,因為皇帝昏庸無道,徭役賦稅十分繁重,弄得百姓們活不下去了便都揭竿而起,戰火逐漸蔓延,有些百姓不願被抓去打仗,便逃去海上漂泊。
起初這些人以靠打漁為生,但戰亂之年,漁民的日子也不好過。之後大雲朝建立,為了保護沿海百姓開始實行禁海。這些人迫於生計又跟東倭的浪人聯合起來,往南往東擴充套件,跟琉球群島,還跟南洋人,佛郎機人以及印度人甚至葡萄牙人一起爭海路,佔海峽,收保護費什麼的。
多年來,這些人逐漸形成規模,平時跟各國各部的人之間搶掠自然有,搶不過就跟人家稱兄道弟花錢做生意。大雲建國至今,這些人就漂泊在海上,經過百十年的發展,如今已經形成了一股可怕的力量。
如今南洋海面上的生意不好做,西方海盜逐漸猖獗,人家的器械先進,海船又堅固,這些人爭不過人家,便反過頭來把矛頭對準了大雲,開始多次襲擾沿海百姓。
衛章跟這些人小規模的交過幾次手,知道自家水師的火器比不過人家,所以只能拼點別的。
他命人在劍湖裡早就佈下了無數道暗礁暗雷,賊船一不小心撞上一個便引起一聲轟響,藏在水裡的炸雷爆炸激起千層浪花,震得賊船輕易不敢前行。然後水師的人再抄後路把這些海賊死死圍住,準備以多勝少,乾脆把這些混蛋給一舉殲滅。
然而,一舉殲滅有時候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對方實在強悍,三十多艘海船透過清江開進劍湖的時候就如入無人之境,如今遭受了大雲水師的沉痛打擊,也沒有過多的慌亂。這些海上討生活的人見慣了槍炮的轟擊,打起仗來比劍湖水師沉著多了。
長話短說,經過四天五夜的浴血廝殺,劍湖水師以沉痛的代價贏得了這場戰役,殲滅海賊一千多人,俘虜兩千四百多人,沒有抓到賊首餘海,據俘虜招供,他應該是在近衛的保護中逃回了海上。
不過也不是全無所獲,三十多艘海船雖然被不同程度的破壞了,但海船上的大炮卻打多完好無損,衛章早就垂涎這些寶貝,如今到了自己的手裡自然不客氣,直接叫人把這些海船能修的修,不能修的把大炮拆下來運回去,他要好生研究研究這玩意兒,爭取早日造出比這個更威猛的傢伙來。
劍湖捷報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報向京城。
姚燕語聽見訊息後長長的舒了口氣,對旁邊的姚鳳歌和蘇玉蘅說道:“這一仗終於打過去了,如今我一聽見打仗就睡不著覺。”
“我也是。”蘇玉蘅也搖頭嘆道:“他們幾個都是在西北荒漠上拼殺出來的,跟海賊打仗還是頭一遭。聽說海賊船上的火器很是威猛,比咱們大雲朝造的厲害好多倍。隔著很遠打過來,咱們的船被炸爛了,人家那邊卻安然無恙。聽說了這個,我的整個心都懸著。”
姚鳳歌卻笑著搖頭,對姚燕語嘆道:“我還擔心你又要帶著你的那些學生們跑去劍湖義診呢。”
“如今這些事情用不著我親自去了。”姚燕語這回是真心的笑了。國醫館分院的優秀學員們已經被她授予了從七品的職銜,由其中一位五品主薄帶著坐船去了劍湖。
這一批送去的學員都是男的,他們將留在劍湖水師充當軍醫,在那裡一邊實踐一邊學習,姚燕語許諾,只要他們獲得水師主將的讚賞,她講幫他們提升一級職銜,留守水師的這段時間將有藥監署發放雙倍的俸祿。
這倒不是姚燕語重男輕女,而是為了水師那邊的實際情況著想,所以才只派男司醫過去。
借用衛章的一句話就是:你弄些水靈靈的姑娘去,我的兵將們還打不打仗了?一個個都得看直了眼等著被人家的大炮轟的黯然**呢。
隨著藥監署和醫學院制度的進一步完善,分管的屬官也漸漸地上任,大小事情開始有章可循,姚燕語開始有了些許閒暇時間。
又是霜降時節,秋收已過,萬物凋零。
每年這個時候朝廷都要進行一件大事——處決死囚。
今年姚燕語提前上疏給皇上,請求皇上把那些沒有家眷收屍的死囚秘密處死之後把身體冷凍供醫學院的學員們學習解剖。
解剖在現代醫學中是常見的課程,可在信仰神靈的時代卻無異於挑起全天下人的敏感神經。
別的不說,只景隆皇帝那裡,姚燕語就先後上疏十六道,從醫學醫理以及宗教信仰等各個方面向皇上闡述瞭解剖對於醫學發展的重要性。其中一道奏疏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