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答應了一聲,欠身出去了。
姚鳳歌只覺得頭疼,真的很想找個什麼東西來狠狠地剁一頓出氣,可是眼下還有許多事兒要做,不是耍脾氣的時候。
倒是姚燕語那邊這兩日清淨的很,藥商們不肯再服軟,她也懶得理會。白彥崮來了,姚鳳歌跟他談的很好,更不用她操心。於是這幾天姚夫人就只在家裡準備過年的事兒了。
每年過年就那麼幾件重要的事兒,放例銀,賞紅包,準備新衣裳和各種好吃的。另外就是年後的酒宴。
因為來了江寧,年酒的事兒倒是可以省了不少,只把姚家本家的那些族中親戚們請一請也就罷了。至於江寧官場上的那些人,姚燕語壓根兒就沒打算請——她要動江寧城幾大藥商,其實已經暗地裡跟當地的官員對上了。那些人心裡還不知多恨她呢!到時候年酒怕也沒什麼好吃的。
姚燕語早就想好了,過了年跟姚家本家吃一頓年酒之後,就趁著大家都吃年酒的功夫跟衛章找個風景好的地方清閒幾天,權當去度假。
奶媽子剛給依依換上新衣服,大紅色錦緞開檔小棉褲和白狐毛小襖,衣服做的有點大,姚燕語正跟奶媽子說這小襖是不是再改小一點兒,門簾一響,一身男兒裝扮的玉果進來了。
“夫人。”玉果本來是被派出去盯著藥商那邊動靜的,她一進來,奶媽子便抱著依依下去了。
“怎麼了?”
玉果走進前來,低聲說道,“有件事兒奴婢覺得您得知道。”
“是關於蘇家三爺的事兒。”玉果便把蘇玉祥跟老孫扯到一起的事兒跟姚燕語說了。連姚鳳歌夫婦吵架的事兒都沒瞞著。
姚燕語聽完後咬牙罵道:“這個畜生!居然敢這麼對姐姐!”
玉果沒有說話,她知道這事兒不是她能決定的,她的任務就是奉命辦事。
姚燕語恨恨的在屋子裡轉了兩圈兒,忽然轉過身來吩咐玉果兒:“你繼續盯著那些藥商,別的事兒不用管了。”
“是。”玉果應了一聲,又抬眼看了一眼盛怒中的夫人,遲疑的問了一句:“夫人若是沒有別的吩咐,奴婢先下去了?”
姚燕語點了點頭,又吩咐道:“你去前面看看侯爺可忙著,若是不忙的話就說我有事請他過來一下。”
“是。”玉果領了命令趕緊的去請侯爺。
衛章剛送走了東陵水師主將盧嶽西便聽玉果說夫人有事相請,一邊暗想夫人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一邊匆匆往後院去。
姚燕語見著衛章也不說別的,直接問:“你有沒有辦法把姓蘇的弄去打海賊?”
“啊?”衛侯爺被問的一陣發懵,疑惑的問:“哪個姓蘇的?”
“蘇玉祥。”姚燕語咬牙道。
“讓他去打海賊?”衛章好笑的搖搖頭,“倒不如說讓他去送死。”
“送死總比作死強。照著他現在這個作法,也活不了太久了。如果他能戰死,還能給我姐和孩子博得一點好名聲。將來月兒也能是個烈士的女兒。”姚燕語憤憤的說道。
衛章頓時瞪大了眼睛,詫異的看著她,不解的問:“你……這是認真的?”
姚燕語把蘇玉祥被藥商拉去青樓的事兒跟衛章說了一遍,之後冷笑著反問:“你不覺得我這樣對他實在是太善良了嗎?”
衛章抿了抿唇沒有說話,他雖然自己不會逛青樓也不喜歡手下人去,但像蘇玉祥這樣的紈絝子弟逛青樓的何其多?姚燕語因為這事兒就把他給弄去打海賊……哎!衛侯爺默默地嘆了口氣,心想蘇老三你就自認倒黴吧,誰讓你攤上我夫人這樣的小姨子。
這邊姚燕語有了自己的打算,便立刻叫人寫了一封書信給定北侯府,轉交夫人封氏。
把蘇玉祥在江寧城的所作所為誇張了幾倍去告狀,之後又說了劍湖水師要擴建,衛章這邊有幾個副尉的名額,反正蘇三爺終日無所事事,不如過去歷練歷練。也省的被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帶壞了云云。
這事兒在一般人看來絕對是好事。蘇玉平和封氏二人看完書信後便對姚燕語很是感謝。蘇侯爺又親筆寫了一封書信給他那不長進的三弟,讓他好好地珍惜這次機會,一切聽從寧侯的安排。這已經是春節之後的事情了,此時暫且不提。
且說蘇玉祥跟姚鳳歌賭氣離開家之後走到大街上被冷風一吹才有點後悔了,又抬手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和癟癟的荷包,最後無奈的嘆了口氣尋了個早點攤子喝了一碗豆花,吃了兩個包子。之後便尋思著該怎麼樣去找姚燕語把老孫的事兒給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