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位傳說中的戰神吧?我沒得罪過他吧?他這副要吃人的眼神是怎麼個意思?
但不管怎樣,衛章是侯爺,黃興義是商賈,就算黃家富可敵國,見了侯爺也不敢放肆,而且他心裡也明白,若不是因為藥監署的事兒,憑他的身份怎麼可能進得了寧侯夫婦的住處呢?於是黃三爺忙一掀袍角跪了下去:“草民拜見侯爺,給侯爺請安。”
衛章從他面前走過,直接去上位落座後又死死地盯了黃興義一眼,方淡淡的說道:“起來說話。”
“是。謝侯爺。”黃興義這才站起身來,來的時候被幾位藥商給鼓起來的氣勢已然煙消雲散,在寧侯爺冷冽的注視下,他是硬著頭皮只盯著地毯上紫色的西番蓮花,才忍住了打顫的雙腿沒有再次跪趴在地上。
沒辦法,這個男人太強勢,縱然他縱橫商海自創家業在這股強烈的煞氣面前也立不穩腳跟。
“你們黃家現在是你主事?”衛章冷聲問。
“不,啊,回侯爺,現在草民家父掌家,且有嫡長兄在,還輪不到草民主事。”黃興義忐忑的回道。
衛章皺眉冷聲哼了一聲,不悅的問:“不是你主事,那你來做什麼?”
“草民……這眼看著要過年了,草民是想給侯爺送點年貨……”黃興義鼓了鼓勇氣,最終還是沒敢把藥監署的事兒說出來。
衛章冷笑一聲,說道:“年貨就算了。你既然來了,就替我給你父親傳個話。他若是再敢跟海賊做生意,私下裡賣給他們造船的器械和圖紙,我就奏請皇上,問你家一個通賊之罪!”
“這……這話從何說起?家父……”黃興義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哀求道:“求侯爺開恩,這事兒怕是有人栽贓吧?我們家可從來沒有幹過這樣的事情啊!”
“哼!”衛章抬手一拍桌子,忽的一下站了起來,“你剛才還說你家不是你主事,這會兒又站出來打包票?你還說本候陷害你們?”
“不敢不敢!侯爺饒命,草民絕不是那個意思……”黃興義頓時汗出如漿,通體生寒。
“好好珍惜這次機會。”衛章撂下這句話便走了。
黃興義跪在地上好久才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試著從地上爬起來卻覺得手腳無力,身子像是被抽走了骨頭一樣。
直到有個年輕的小廝進門,笑眯眯的問了一句:“請問您是黃家三爺麼?”黃興義才緩過那口氣來。
他茫然的別過臉看向那小廝,啞聲問:“是我,請問小哥兒有什麼事?”
“我家夫人說了,你帶來的年貨我們不能收,我已經派人給你裝車上去了,待會兒您走的時候記得查一下。”小廝說完,便退了兩步站在了門口。
黃興義一口血悶在喉間,憋著氣站起身來跌跌撞撞的走了。
皇家三爺出師未捷,金老很鬱悶。
更讓金老鬱悶的是他再三追問黃三當時去姚邸到底是個什麼狀況,可黃三卻只是一副便秘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除了搖頭還是搖頭。
“到底要怎麼辦?”金老急了。
“黃三爺?你倒是說句話啊!”旁邊的人也急了。
黃興義無奈的嘆了口氣,望著屋頂說道:“去藥監署吧。”
“就這麼讓步了?”有人不甘心。
“就是,我們堅持了這麼久,就這麼輕易地讓步?”
“不行就讓她把人關著,我看她能關到什麼時候!”
“我們拿銀子保釋都不行麼?”
一番七嘴八舌的議論之後,慄坤嘆道:“要不,我們去找一下蘇三爺?”
“蘇三爺?是誰?”金博英皺眉,他雖然不是江寧人,但畢竟在這裡住了二十多年,沒聽說江寧城有這麼一號人啊。
“就是姚神醫的姐夫。定北侯府的三爺蘇玉祥嘛。”慄坤說道。
“對了。我之前就聽說姚家嫡長女帶著夫君孩子回到了江寧,後來倒是把這事兒給忘了。”金博英緩緩地點了點頭。
其實不是忘了,是聽說姚遠之的嫡長女嫁了個草包,這位定北候的三弟是個酒色之徒,靠著妻子的那點嫁妝產業過活。而金老自詡為江寧城舉足輕重的人物兒,覺得沒必要跟一個年輕女子俯首罷了。
“聽說這位蘇三爺喜歡女色。”立刻有人出了主意。
金博英淡然冷笑:“那就去十九樓給他找兩個絕色美人兒不久得了?也就是幾百兩銀子的事兒。”
“這事兒誰去辦?”慄坤看著對面三個藥商,他和金博英自詡身份,自然不願去幹這樣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