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我跟藥行的幾位東家一說,大家誰不買你的帳?就仗著您這層關係,咱們拿出一份乾股來送給您也成啊!咱們生意人講究的是和氣生財,這誰都不容易,幹什麼知道什麼,就那年清江決口,您那大舅哥硬生生在咱們江寧城徵集了兩船藥材去救災,說是買,可銀子到現在也沒見著啊!”
老孫頭拉著蘇玉祥沒頭沒尾的訴苦:“欠賬大家也都認了,誰讓姚大人曾是咱們兩江總督呢!到了如今這份兒上,咱們這些人也不指望姚大人能庇護我們什麼,只要她姚院判別一腳踹了咱們的飯碗就成。”
蘇玉祥聽了這話又猶豫起來,半晌方問:“你說的乾股的事情,可當真?”
“這還有假?有姚院判和藥監署在,我們還指望著三爺您在這兒好辦事兒呢。”老孫立刻拍著胸脯保證,“別的不說,就這兩天陪三爺吃喝玩樂的花銷可都是藥行幾個東家均攤的。沒有大家的保證,我敢跟您這兒說大話麼?”
蘇玉祥想了想,最終還是抵不過那一成乾股的誘惑,於是點了點頭,說道:“我只能說試試。我跟我那小姨子可不對付,這事兒能不能成還兩說著。”
“有三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老孫朝著蘇玉祥一拱手,笑眯眯的說道。
“那成,我先回家了。”蘇玉祥掀開車簾子看了看前面衚衕正好到了自家了,便叫車伕停下車,一貓身子鑽了出去。
老孫忙掀開旁邊的車窗簾子問了一句:“三爺,您什麼時候能給個準話兒”
“明兒晌午吧。”蘇玉祥算了算時間,明兒就是大年二十六了,要說這姚燕語也真是夠邪門兒的,大過年的也不叫人消停,把人都得罪光了她能有什麼好處?
回到家裡的時候,蘇玉祥滿心都是老孫說的那一成的乾股,身為一個男人,手裡沒錢是多麼可悲的事情。尤其是在他女人有錢養家的狀況下。所以蘇三爺對錢的渴望甚至大過了那種藥丸。
不過他也知道,就憑著自己這張臉去找姚燕語那肯定是不行的,這事兒還得他那能幹的媳婦去辦。
於是他完全忘了之前跟姚鳳歌吵架的事兒,更記不起來自己昨晚去了哪裡幹了什麼,回來家便直接去女兒的院子裡找姚鳳歌。
此時姚鳳歌正在陪著瑾月,瑾露以及瑾寧一起用早飯,琉璃坐在下手服侍兩個小的,珊瑚負責喂瑾月,姚鳳歌只靠在榻上看著三個孩子吃飯,順便喝兩口粥。
蘇玉祥一腳邁了進來,旁邊服侍的丫鬟忙側身行禮問安。
姚鳳歌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問:“瞧你這衣服皺巴巴的像什麼樣子?靈芝呢?怎麼不知道服侍三爺換身衣裳?”
“我剛回來,還沒見著她們呢。”蘇玉祥訕笑兩聲,見姚鳳歌根本沒有起身的意思,便自顧在琉璃身旁坐了下來。他來是求人的,不是來耍脾氣的,姚鳳歌不待見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蘇三爺忍得。
“琉璃,你服侍三爺去換身衣服。這什麼味兒,這麼刺鼻。”姚鳳歌說著,毫不客氣的拿了帕子在面前揮了揮。
“爹身上好香啊!”瑾露小丫頭忽然抬頭看了蘇玉祥一眼,甜甜的說道。
“吃飯不許說話,母親怎麼教導你們的?”琉璃立刻教導瑾露。
“唔……知道了。”蘇瑾露點了點頭,轉身坐正了乖乖吃飯。
在孩子面前被如此嫌棄,蘇玉祥的臉上實在是下不來了,便冷了幾分臉色說道:“我是有正事兒要跟你商量,你當著孩子的面能不能別這樣?”
“古有訓,食不言,寢不語。三爺既然有正事,那就請去議事廳裡坐著,待妾身用了早飯立刻過去跟爺商議,如何?”姚鳳歌也不願當著孩子的面兒怎樣,所以壓著心裡的怒火不冷不熱的說道。
“既然這樣,我也沒吃早飯呢,正好跟你們一起。”蘇玉祥說著,又吩咐琉璃:“去添一副碗筷來。”
琉璃忙轉頭看向姚鳳歌。蘇玉祥便冷了臉罵道:“看什麼看?難道這個家裡還沒我的一口飯吃了?”
旁邊的瑾露和瑾寧兩個一直是琉璃帶著,兩個孩子見有人呵斥他們的姨娘,便一起咧開小嘴哭了起來。瑾月好像懂點事兒了,只瞪著大眼睛看姚鳳歌的臉色,不敢哭也不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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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坐牢
姚鳳歌不想在孩子跟前多說什麼,便拿了帕子擦了擦嘴角,起身說道:“讓孩子們在這裡吃吧,叫他們把爺的飯菜擺到正院的花廳去。”
蘇玉祥看了一眼三個孩子,不管是嫡出庶出都是他的骨肉,在孩子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