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忙起身應道:“世子爺客氣了,今日這事兒,燕語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看見。請世子爺行個方便,我帶著我的丫鬟連夜出城回我的莊子上去,就當今天這次我沒來過。成嗎?”
蘇玉平想了想,點頭道:“謝姚姑娘成全。”
身為定候府世子,蘇玉平在大長公主府也有一定的話語權,於是便安排了可靠地人把姚燕語從偏門送出去,上了馬車一路送至蝸居小莊。
當晚,封紹平用一頂小轎把庶女封岫雲送至定候府,一起送過來的還有四個陪嫁丫鬟。至於妝奩等物,前天乃黃道吉日,已經如數送過來了。若是大長公主沒出事兒,後日也正好是封岫雲該進門的日子。
事情巧就巧在這兒,如此這般就是親友問起,有大長公主的喪事在,一個妾氏進門不張揚,不擺酒,也說得過去了。
一直忙到寅時,大長公主府的雲板被清脆響亮的敲了四下,向天下人昭示:大雲朝皇帝陛下的姑母雲裳大長公主薨逝了!
雲裳大長公主,聖祖爺嫡女,先帝胞妹。十八歲下嫁定國公為妻,育有兩子一女,長子襲爵為候;次子為江南九省經略使,督查南海防軍務;嫡女夭亡。於承乾三十一年,因病薨逝,享年七十六歲。
一夜之間,大長公主府和定候府裡裡外外都掛起了青白兩色的帳幔,男女老幼上上下下連阿貓阿狗都換上了孝服。
蝸居小莊裡,姚燕語折騰了一個晚上沒睡好,整個人懨懨的沒什麼精神。早飯也吃不下,只靠在榻上閉著眼睛想事情。因為天氣不好,韓明燦也不出門,只在屋子裡陪著她。
“從昨晚一回來就這個樣子,大長公主的事兒又怪不得你,你這是何苦來?”韓姑娘端了一盞老山參雞湯遞過去,“好歹喝點兒,你縱然替蘅兒操心,也不能這個樣子。”
姚燕語接過參湯,又嘆了口氣,說道:“你說,大長公主那麼疼蘅兒,為什麼都不等她?臨死前也沒有話給她,卻惦記著世子爺納妾的事情?”
韓明燦嘆道:“女兒再好,將來也是外家的人,世子爺的子嗣在侯府是頭等大事,大長公主為子孫計,有這樣的遺言也說得過去。”
姚燕語不語,其實她心裡是在想另一件事情:為什麼大長公主偏偏在跟前只有一個陸夫人的時候死了?居然臨終前給兒子孫子的話都是透過陸夫人傳達?大長公主既然醒過,陸夫人為何不叫人請定候入內?她憑什麼隔開人家母子?
但這些疑問她不敢說,隨隨便便露出一句去便是腥風血雨,定候府定然要翻天了。
韓明燦看著姚燕語沉默的喝參湯,心裡多少放下了一點,又嘆道:“我怕是也沒有清閒日子了。大長公主仙逝,皇上至少會派皇子回來祭奠,搞不好還能起駕回鑾,那樣的話父親和母親都該回城了。我還得跟著去定候府弔唁。對了,按說,你也得去吧?”
姚燕語點點頭:“總要去走個過場的。”
說話間,姚延意果然派人,說定候府出了喪事,三日後開弔,身為姻親他們理應去弔唁。讓二姑娘今日務必收拾一下,回城裡去。
“看罷,說來就來了。”姚燕語放下湯碗,朝著韓明燦無奈的笑。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韓明燦喊了疏影和翠微進來,吩咐她們收拾東西,準備明日回城。
定候府那邊上上下下都在忙大長公主的喪事,壽材,壽衣等都是早就準備好了的,其他的也都有定例,只循著規矩來就是了。
皇上得到訊息命大皇子代天子回來上香祭奠,給大長公主的諡號也由幾位文臣商議著定下來了:端敏慧嘉大長公主。蘇光崇接了聖旨謝了聖恩,命人立刻去依照諡號去造牌位。
定候府闔府上下都忙的腳不沾地,唯有姚鳳歌的祺祥院裡安靜異常。
這裡除了裡裡外外都掛了白,連小嬰兒蘇瑾月的大紅襁褓都裹了一層白綢子之外,並沒有其他的變化。只是院子裡的雜役被調到前面去使喚,這裡更清淨了不少。
寧氏親自瞧著小丫頭燉了補湯給姚鳳歌,瞧著她吃的時候,低聲商議:“我得回去一趟,把菡姐兒帶回去。這個時候她在這裡是不妥當的。今日前面已經開弔了,明兒我也該帶著燕語過來哭一哭。你這還沒出十二日,凡事都需得小心著,不可動氣。也不過一兩日的光景,我還會再過來。”
“嫂子儘管放心,我也不是傻子,平白糟蹋了自己的身子讓別人高興的事情我是不幹的。”姚鳳歌笑了笑,說道:“現在家裡人來人往雜亂的很,我說句不怕嫂子惱的話,菡姐兒是不該在這裡住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