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一口參湯吊著,飯食竟是沒進過。”
姚燕語摘了自己的荷包遞給琢玉:“這裡面有幾顆丸藥,是滋補的。回頭你喂她吃,每日最多兩粒,多了對身子也不好。還有她的眼睛都腫成那樣,晚上你們用菊花煮水給她擦洗,燻蒸一下,再用冰敷一敷。現在才剛開始呢,別等大長公主的事兒過去了,她的一雙眼睛也毀了。”
琢玉雙手接了荷包,又福身道謝:“是,奴婢記下了。謝姑娘關心。”
姚燕語轉頭看了一眼翠微,翠微便拿了一包銀子給琢玉,並低聲說道:“這幾日府里人多,我姑娘也不方便去勸三姑娘,妹妹們要好生照顧三姑娘,這點銀子你們拿去只悄悄地給三姑娘弄些可口的飯菜,也不必聲張的叫人知道了,反而顯得三姑娘輕狂。”
琢玉又忙推辭:“這如何使得?姑娘知道了也會罵死奴婢的。”
姚燕語便道:“你快別多說了,人來人往的叫人瞧見倒像是我們搞什麼見不得人的官司。我說的你只管記著,只要你們姑娘的身子別垮了,以後你們也自然有好去處。”
琢玉忙福身應道:“姑娘的話奴婢記住了。”
那邊寧氏跟人客氣的說了幾句話,便以去看姚鳳歌為由,起身告辭。姚燕語便忙跟上,姑嫂二人一起往祺祥院來。
姚鳳歌因為剛分娩不足十二日,下不得地,因此不用往前面去陪哭,但在自己屋子裡也換上了一身孝衣,都上的簪環也都成了素銀色,連抹額也是象牙白。
寧氏進來,先看過姚鳳歌的臉色,又看了小嬰兒,問了奶媽子關於孩子的事情。方才落座吃茶。
姚鳳歌因吩咐珊瑚:“把前兒留的白甜瓜洗乾淨,切成冰碗端上來給二妹妹。”
姚燕語看姚鳳歌的臉色倒還可以,因道:“姐姐月子裡出了這樣的事情,更要多加保養。古書上說,女人家坐月子好比重生,月子養的好,許多身體裡的陳舊疾病也就隨之去了。”
姚鳳歌含笑答應:“妹妹的話,我自然是聽的。”
姐妹姑嫂說了幾句閒話,寧氏又問:“大長公主的事情沒有一個月是完不了的。到時候送靈柩入祖塋,你也出了月子了,怕是要跟著去。月姐兒還那麼小,怕是出不得門的,到時候便把她抱到我那邊去,我給你照看兩日。”
姚鳳歌笑道:“我正有這個意思呢,只不過聽說衛將軍已經擇定了吉日要在九月十六娶二妹妹進門。又怕嫂子裡裡外外忙不過來,把她送過去白給你添亂。”
“有奶媽子在,我也只是多問幾句罷了。也沒什麼可添亂的,那麼小的孩子若是跟著去祖塋,來回折騰病了可不是玩的。”寧氏嘆道:“再說,蘇家的祖塋也不遠,這一來一回也就兩三日的路程,等你回來,我自然會把姐兒送過來。”
姚燕語一怔,心想大長公主死了,自己的婚期不用後延嗎?
寧氏因笑問:“二妹妹想什麼呢?”
姚燕語搖了搖頭,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從定候府出來,姚燕語在馬車上問了寧氏自己心中的顧慮,寧氏聞言笑著拍了拍姚燕語的手,嘆道:“大長公主去世,也只是定候府蘇家一門的喪事。我們家跟定候府是姻親關係,但你大姐姐也只是大長公主的孫媳婦,正經孝期也不過是一年而已。你沒聽說世子爺一年後便可以跟新納進門的小封氏圓房了?這些事情哪裡影響得到咱們家?何況,你跟衛將軍是御賜的姻緣,皇上的聖旨裡也說了,著你們儘早擇吉日完婚。難道你還想讓衛將軍等下去啊?”
姚燕語尷尬的笑了笑,心想原來我在這裡生活了十年,有些事情還是沒搞明白。這些人際關係各種應酬規矩神馬的,真是太複雜了。
回到家裡,卻見門口的拴馬樁上拴著兩匹駿馬,姚延意因問:“是誰來了?”
門口的下人忙回道:“是將軍府那邊差人來,說是府中要重新裝飾,過來請問一下爺的意思。”
姚延意聽了點頭說道:“嗯,是該叫人過去量尺寸去了。是誰來的?人在哪裡?”
門人回道:“是賀軍門和將軍府的總管一併來的。人到了有一會子了,正在廳房裡奉茶呢。”
“噢?誰陪著?”姚延意一路往裡走一路問。
“馮大爺陪著呢。”
“這倒是巧了,他怎麼有空進來?”
“馮大爺說是有事兒跟二姑娘彙報。”
“行了,你下去吧。”姚延意擺擺手,抬腳進了正廳。
賀熙和長矛二人見了姚延意忙站起身來,拱手行禮。賀熙是衛章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