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偏殿裡蘇光崇帶著三個兒子先後跑出來,急匆匆的衝進了正殿。
蘇玉蘅腳步一頓,反手抓住姚燕語的手臂,瞪大了眼睛,連著叫了好幾聲:“姚姐姐……姚姐姐……”
“蘅兒!別慌!蘅兒!”姚燕語忙伸手把蘇玉蘅抱在懷裡,看著她已經變了臉色,身子也慢慢地軟下去,眼看著一口氣沒上來,就暈了。
“三妹妹!”姚燕語抱不動她,只得慢慢地跪在了地上把蘇玉蘅的身子放平,轉頭喚翠微:“快!快來搭把手!”
翠微和翠萍也早就隨著院子裡的奴僕一起跪下,聽見姚燕語叫,忙膝行兩步上前來,幫忙抱住了蘇玉蘅,姚燕語抬手掐著蘇玉蘅的人中穴,沒多會兒她便悠悠醒轉。剛喘上一口氣便‘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封氏也是淚如雨下,卻顧不上許多,彎腰把蘇玉蘅拉起來,勸道:“妹妹先在這裡別哭,快跟我進去看看大長公主。”
蘇玉蘅聞言似乎又有了力氣,從地上掙扎著起來便往寢殿裡跑,封氏忙匆匆跟上。
寢殿裡面已經是哀聲一片。男男女女的哭聲,也分不清誰是誰。姚燕語站在院子裡藉著幾盞大風燈看看跪了一地的奴僕,不由得深深地嘆了口氣,也慢慢地跪了下去。
寢殿裡,陸夫人跪在大長公主的榻前哭紅了雙眼,手裡的帕子已經半溼。蘇光崇父子四人進來後,各自圍在大長公主的榻前哀聲哭泣。
哭了一陣子,大家心裡的悲痛都緩了緩,蘇光崇方哀哀嘆道:“是兒子不孝,竟不能在母親臨終前守在榻邊……兒子該死!兒子不孝啊!啊哈哈……”五十多歲的侯爺,仰面大哭,悲痛萬分。
就在半個時辰之前,陸夫人說大長公主這會兒喝了半碗湯藥,睡得沉穩,不如讓她安靜的睡一會兒,便請蘇光崇父子四人先去偏殿歇息,若有什麼事兒,她會派人過去通傳。
這幾日為了大長公主的病,蘇光崇已經連著兩個晚上沒閤眼了,太醫也說服了藥就無礙了,所以他便放心的帶著三個兒子退了出去。誰知道他也就在偏殿打了個盹兒的功夫,母親就撒手去了!
定候恨不得在母親床榻之前一頭碰死,以盡孝道。
陸夫人忙抹了眼淚勸道:“侯爺莫要如此,大長公主並沒怪侯爺的意思。剛剛大長公主恍惚醒了,跟妾身說過幾句話,妾身還想著大長公主的病應該是無礙了……還餵了大長公主幾勺參湯,大長公主也叮囑了臣妾幾句話……臣妾還以為,大長公主心願未了,是捨不得走的……誰知道,誰知道……”
陸夫人說到這裡,又開始流淚哽咽。
“母親說了什麼?你快告訴我!”蘇光崇聽說母親臨終有遺言,哪裡還顧得上別的。
“母親說我們一家人都和和睦睦的,她也沒什麼掛念,只是想著平兒已是而立之年,卻尚無子嗣實在令人憂心。母親說,她原本是想再撐些時日,看著長孫房中辦了喜事再走的,無奈聖祖爺召喚,不得不去了。”陸夫人說到這裡,已經是淚水漣漣,“母親說,不能讓平兒再等三年的孝……說讓我們想辦法先把封二姑娘接進府中,再行發喪。”
“祖母!”蘇玉平聽完這些話,立刻嚎哭一聲伏在了大長公主的榻上。祖母臨終之前想著的都是他這個長房嫡孫沒有子嗣,他如何能不感動,如何能不愧疚。
“太太……”蘇玉蘅聽陸夫人說了這麼多,都是大哥的事情,因膝行兩步上前去撲在陸夫人的懷裡,哭問:“祖母還說了什麼?”
陸夫人哀憐的摸著蘇玉蘅的頭,流著淚嘆道:“三丫頭啊!我可憐的三丫頭……大長公主自然是不放心你的!她那麼疼你……怎麼能捨得你呢!可是……她來沒來得及說……就……去了!”
“祖母……”蘇玉蘅一口氣沒喘上來,頓覺的眼前一片漆黑,再次昏倒過去。
封氏和孫氏忙上前來把蘇玉蘅扶起,又叫了兩個嬤嬤來把人抬去一旁的榻上,掐人中,捏手心,撫胸口,沒多會兒的功夫蘇玉蘅又醒過來,睜開眼睛就翻身下了床榻,撲到大長公主的榻前放聲痛哭。
大痛當前,蘇侯爺倒是先沉穩下來,問著大兒媳封氏:“大長公主臨終的話你也聽見了,我的意思自然是順承大長公主的遺願,把你妹妹先接過來,酒席自然是不能了,等一年的孝滿了再補上。事急從權,打發家裡四個體面婆子,再讓老二家的跟你一起回去一趟,把你妹妹接過來,先全了大長公主跟前的孝再說吧。”
封岫雲進定候府的門給蘇玉平做貴妾的事情忙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偏生在這種時候大長公主忽然病逝,封氏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