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是淑妃唯一的孩子。淑妃早年間是太后身邊的二等女官,因為太后一次生病,皇上在跟前服侍,見她溫婉可人,便收在了身邊,封為寶林,之後因為她賢淑溫厚,又做的一手好菜,頗懂得一些養生之道,皇上很是喜歡,後因為懷了龍種,便被封為嬪。
後來生下六皇子,她的身體就不怎麼好。皇上感念她一直用心服侍,便在六皇子週歲的時候封了妃位。
六皇子兩歲那年,天下大旱,半年無雨。太后每日吃素求雨不得,憂心患病,淑妃便自願削髮為尼,替社稷太后祈福。
說也奇怪,淑妃落髮出嫁後第二日,天降喜雨。
半月後,太后病癒。
一切皆大歡喜,只有六皇子失去了親孃。於是太后便把六皇子放在身邊教養。所以皇上雖然面上對六皇子淡淡的,但心底裡著實喜歡這個孩子。誠王自然知道兄長的心思,況且雲瑛乖巧懂事,喜歡讀書,所以誠王也喜歡他。
“究竟發生了何事?”誠王親手給這個侄子繫上衣帶,皺眉問。
雲瑛回頭看了一眼皇上,便把那日遇刺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誠王怒道:“承洲跟雲都城不過百十里路之遙,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承洲知縣和直隸經略使都是幹什麼吃的!”
雲瑛忙勸道:“七叔不必生氣,幸好有姚姑娘的神奇醫術,侄兒現在已經傷愈了。你看我這不是好好地嗎?”
誠王嘆了口氣:“姚姑娘縱有通天的醫術,你若是傷後失於調養也是大事。年輕不覺得怎樣,;老了就有罪受了!”
皇上擺了擺手,吩咐雲瑛:“你回去歇著吧。”
雲瑛忙躬身應道:“是,兒臣告退。”然後又跟誠王拱了拱手,方退了下去。
皇上又看了一眼懷恩,懷恩忙一搖手裡的拂塵,帶著旁邊的宮女太監們遠遠地躲開。
“老七啊!”皇上沉沉的嘆了口氣,“你的擔心我明白。你無非是想著,皇室血統受命於天,與百姓庶民有本質的區別,而那姚家女兒把天下人的血型歸位四類,便是對皇室的不敬,對吧?”
誠王點了點頭,他的確是這個意思。
“可是,你知不知道當時小六兒奄奄一息,卻在姚燕語給他輸入老三的血之後,便大有起色?姚燕語說不到六個時辰人就會醒了,當時朕還不信。可是果然啊!不到六個時辰,小六就睜開眼睛叫朕父皇,之後,不足兩日便可下床走動了。當日事發到現在不足半月,你看小六的氣色跟未受傷的時候可有多大的差別?”
誠王忙應道:“是,若不是親眼看見了傷疤,臣弟是絕不會想到瑛兒受傷的。”
“所以說,真正面臨生死的時候,救命才是最重要的。”皇上嘆了口氣,又轉頭看向水池裡的魚,抬手丟下一點魚食,淡然笑了:“這天下都是朕的,誰不服,儘管造反試試!至於那些言官們怎麼說怎麼想,還不是朕說了算嗎?”
誠王忙站起身來,躬身道:“皇上聖明!”
“好了!你我兄弟之間,弄這些虛禮做什麼?”皇上朝著誠王擺了擺手,繼續說下去,“剛才你來的時候我正在想,這個姚遠之的女兒,朕該怎麼用她。想來想去,朕也沒有頭緒,不如你來替朕想一想?”
“不管皇上給她何等恩賞都是她的榮幸。”誠王先拍了一記馬屁,隨後又道:“臣弟記得她跟衛章的婚期快到了,皇上不如給她個縣主的封號,讓她在婚禮上也榮光榮光。”
皇上輕笑道:“她不是宗室之女,縱然封個縣主的封號,不過食邑三百戶。你覺得那丫頭會稀罕?她可是姚遠之的女兒,腦子裡的算盤打得響著呢。就之前她給阿爾克王子要的那個燒製玻璃的秘方你還記得吧?現在就這一宗,朕就敢說用不了一年,她就能賺的盆滿缽滿,能讓你我都為之側目。”
“不至於吧?不就是玻璃麼?據說那東西不結實,一碰就碎,有什麼好?”誠王不怎麼相信。
皇上又笑著搖了搖頭:“什麼縣主郡主的封號都是虛的。不過是讓她得一個虛名領一份俸祿罷了,朕覺得這些她都不在乎。朕給她,她也不稀罕。而且,朕想要用的,是她的才學。”
“皇兄該不會想讓她入太醫院吧?”
“這個也不妥。太醫院有太醫院的制度,不是誰想進就進的。而且她一個姑娘家,跟一群老頭子共事……朕還怕她攪翻了朕的太醫院呢。”
“那這可難辦了。”誠王搖了搖頭,“皇兄總不能為了她,單獨再成立個什麼衙門吧?”
“哎?”皇上忽然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