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帶了,但輸血卻是大事,我必須要知道殿下是何種血型才能給他輸血。”
“輸血?”張蒼北眼前一亮,“姚姑娘是說,取他人之血,注入殿下的心脈之中?”
“是。這是最快的辦法。但人的血液是不同的,我需要知道殿下是何種血型,才能找到與之相配的,給他輸血。”姚燕語說完,又大著膽子看向皇上,“最好,皇上能讓殿下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過來,他們的血最有可能和殿下的血型相配。”
“同父同母?”皇上頓時皺眉,“淑妃只有這一個孩子。”
“那同父異母也可以試試。”姚燕語退而求其次,實際上她還想說皇上身為生父也是可以的,但從皇上的身上取血……她還沒那個膽子。
但是給皇子輸血,又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上的,不是怕血腥不配,是怕這事兒過去之後,皇室依然會質疑,庶民草芥的血怎麼能入皇室子孫的身體?!到時候自己救了人,也還是免不了一個混淆皇室血統的罪過。
至此時,姚姑娘不得不對這萬惡的舊社會制度深惡痛絕。
皇上沉吟片刻,轉身推開窗子,喚了一個人至跟前,抬手從懷裡取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鈴印,吩咐他去把三皇子云珉叫來。
姚燕語這才明白外邊那些躲在暗處的人原來都是皇上的暗衛。有這麼多高手在,六皇子也能傷成這樣,真不知道是什麼人做的。怎麼京城裡居然一點訊息都沒有,連鎮國公今晚都召集幾個愛將一起用飯。
不過已經來不及多想了,姚燕語親耳聽見皇上吩咐那個暗衛,讓他帶著三皇子去城外的莊子上去。於是忙拿出銀針先給六皇子針下去,止住內出血,然後又要了一片老山參給他含在嘴裡,吊住那口氣。
旁人都不敢動手,還是張蒼北拿了一條薄被把六皇子包了起來,抱著出了房門。
廂房裡喝茶的豐宰相和姚延意見狀先後出來,抬眼看見皇上,姚二爺嚇了一跳,趕緊跪行大禮。
“行了,都別羅嗦了。”皇上一擺手急匆匆的往外走。
豐宰相還以為皇上要帶六皇子回宮,於是一疊聲的叫人準備馬車。
好一通忙亂之後,皇上和六皇子上了一輛馬車,張蒼北和姚燕語不敢離開,只得隨行。姚延意則跟豐宰相鑽進了一輛馬車裡。
宰相府的護衛明著護送,皇上的暗衛一路隨行。一眾人竟也是浩浩蕩蕩的往城外去。
且不說豐宰相的大馬車裡皇上怎麼樣,卻說後面的馬車裡,姚延意盯著豐宗鄴問:“老大人啊!這是唱的哪一齣啊!剛剛皇上忽然走出來,差點沒把下官給嚇死!”
豐宗鄴嘆了口氣,安慰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皇上非要微服私訪,不知怎麼的就走漏了風聲,居然遭了刺客!而且那些刺客居然人人都有一把精鋼小弩,與千步之外發射,可取人性命。六皇子就是為皇上擋了兩隻強弩才受傷的。唉!六皇子素來是皇上的心肝,這會兒生命垂危,皇上的心都快碎了……”
姚延意好一會兒才把豐宰相這幾句話給消化了,然後狠狠地嚥了一口唾沫,心想若是燕語救不活六皇子,皇上會不會那怒火灑在姚家人的身上?
想到這裡姚延意就忍不住從心裡大罵豐宗鄴,這老東西好死不死的,為什麼派那麼個老糊塗去家裡,什麼事情都不明說,害得自己耽誤了那麼多時候!若是他把話說清楚了,自己能早些帶著妹妹過來,六皇子豈不是更多些希望?
哎!姚二公子想到這個,不由得抬手狠狠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姚大人暗暗地後悔感嘆,卻不知六皇子已經傷了十二個時辰,也不在乎他磨蹭的那一時半會兒了。
“咦?”豐宰相忽然覺得不對勁兒,掀開車窗簾子往外看了一眼,驚訝的問:“怎麼不回宮裡?”
外邊一個護衛忙低頭回道:“豐大人,看樣子是要出城。”
“都這種時候了!”豐宗鄴重重的嘆了口氣。
城門四合又怎麼樣?皇上想出城難道還有誰敢攔著?只是皇上又吩咐了,此事不許張揚,更不許叫宮裡的人知道,所以豐大人只好站出來當這個擋箭牌。
出城門的時候有護衛上前去亮了一下玉牌,守城的便乖乖地開了城門,一個字兒也沒敢多問。大小馬車一溜兒出城後直奔蝸居小莊。隨後帶著護衛策馬趕來的還有三皇子云珉。
皇上和兩位皇子都到了蝸居小莊,隨行的還有當朝一品宰相。這小莊子從三十多年前被修建,到後來易主歸了姚姑娘,再作為嫁妝重新迴歸衛府都沒像今天晚上這麼風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