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是真的忙。你是不知道,忙的我腳不沾地了都。”蕭霖笑呵呵的說道。
兩個人只顧著說話,卻把旁邊的雲瑤丟到一邊當做了浮塵。
雲瑤氣咻咻的咬牙,低頭看見自己的馬鞭,便罵護衛:“沒眼色的狗東西!還不把馬鞭撿起來!”
護衛忙彎腰去撿馬鞭。蕭霖卻笑眯眯的看過來,詫異的嘆道:“哎呀!郡主真是好威風!只是在這大街上如此這般,難道不怕把世人嚇著?將來沒人敢上門提親,可怎麼好?”
“你!”雲瑤氣的眼圈兒都紅了,手裡的馬鞭指向蕭霖,咬牙切齒的罵道:“你個混蛋,找死!”
蕭霖笑眯眯的看著雲瑤,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樣子,倒是很有興致的反問:“哦?本候找死?郡主之前當街鞭笞無辜百姓還不夠,難道還要當街鞭笞朝廷命官麼?真不知是誰人給了郡主這麼大的膽子。”
雲瑤的氣勢頓時弱了下去。
她是刁蠻不講理沒錯,但卻還知道一些大道理。上次鞭笞百姓的事情都驚動了御史臺,那些不要臉的酸腐文人都參奏自己的父王教女無方,視人命如草芥云云。
這次若是自己再當街抽了靖海侯,後果不堪設想。於是她咬了咬牙,哼了一聲,轉頭吩咐護衛:“我們走!”
護衛們巴不得這一聲呢,於是立刻答應一聲,轉身朝著蕭霖拱了拱手,然後匆匆離去。
蕭霖看著雲瑤策馬而去的背影,冷冷的哼了一聲:“誠王爺一世英名,怎麼就養了這麼個女兒?”
姚燕語則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下你可把她給得罪狠了。這人可是睚眥必報的,侯爺你可要小心了。”
“這有什麼?反正早就得罪了,也不差這一樁。”蕭霖滿不在乎的笑了笑,又道:“這天越發的冷了,你趕緊的回去吧。我也著急進宮。皇上還等著呢。”
“好,那你快些去。回見。”姚燕語也沒多說什麼客氣話。
蕭霖點了點頭,拉過馬來翻身上去,策馬而去。姚燕語看著這人清秀俊逸的背影消失在暮色裡不由得笑了。嗯,韓姐姐的好事看來近了。
蕭霖這次是奉旨回京的。之前皇上遇刺,便叫人把那隻小弓弩送去了蕭霖那裡。
其實皇上讓蕭霖去任鹽鐵使的主要目的不在於鹽,而是在於鐵。
在這個冷兵器戰爭的時代,鐵礦開挖和鑄鐵業直接牽扯到國防的力度,沒有好的兵器,再英勇的戰士也是被拔了牙齒的老虎,只有嗷嗷待宰的命。
蕭霖在收到皇上派人送來的小弓弩後,想盡辦法尋到一個鑄鐵世家的老匠人,經過反覆試驗,終於、發現用更加高溫的熔爐燒製,精心煉製,減少鐵礦溶汁的含碳量,可以鑄造出更加堅硬結實,甚至有彈性,可鍛造的精鋼。
而這種小弓弩,正是精鋼所制。
之後蕭霖便叫人連夜改造熔爐,按照新的技術鍛造精鋼,又找能工巧匠把這種小弓弩拆開後細心研究改造,日夜不休的鍛造了二百支更精巧,隱秘性更強,可單手使用並連續發射十枚精巧利箭的精鋼弓弩。
他這次進京,就是親自把這種新型的精鋼小弩給皇上看的。
另外,姚遠之接到皇上呼叫糧草的旨意,在兩江的糧庫裡呼叫大批的糧草船運北上,也是由蕭霖負責押送的。
這件事情姚燕語並不知情,不過遠在江南的姚遠之和蕭霖已經悟出來了。北方的戰局怕是已經到了僵持的狀態,否則皇上不會呼叫這麼多糧草北上,也不會這麼著急要新武器。
卻說姚燕語回到家,一進門恰好遇見姚延意也剛從外邊回來。
姚二爺忍不住認真的打量著妹妹,笑道:“瞧你這樣子,是有什麼高興事兒?”
“二哥,蕭侯爺來京了!”姚燕語開心的笑道:“剛我在街上遇見他了。”
“真的?”姚延意也樂了,“太好了。他可有捎父親的書信來?”
“他現在進宮面聖去了,說明日若有時間來就來家裡。我明日不去醫館了,哥你也告個假唄?”
“嗯。”姚延意點頭,蕭霖不比別人,自從當日同船南下,二人日夜暢談,到後來他在江南任職做事,跟父親多有往來,兩家的關係日益密切,如今說是至交也不為過。
於是姚二爺吩咐身邊的姚四喜:“去跟廚房說一聲,準備些上好的食材,明天家裡有貴客。”
姚四喜忙欠身答應:“是。正好昨日國公府二公子叫人送來一隻熊掌,奴才叫廚房明兒一早燉上?”
“嗯,很好。”姚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