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了,上面都沒有動靜,看來是真的了。
“這次也不會有事。”姚燕語又喝了一口茶,篤定的說道。
“是。”長矛忙答應一聲,想了想,又說:“將軍走的時候曾經交代過奴才們。他不在京,將軍府小事奴才裁度著辦,大事兒一定要來找姑娘商量,請姑娘拿主意。”
姚燕語因問:“所以呢?你是遇到什麼大事兒了?”
“奴才想去甘州找將軍,又擔心府裡沒有人照應。而且,我們家將軍雖然是孤身一人,但族中還有幾個遠支兄弟,這些人過的都不怎麼好,奴才若是走了,那邊偌大的府邸就無人照看……奴才想,請姑娘和姚大人代為照管一下。”
姚燕語聞言搖了搖頭,說道:“此事不妥。就算你帶人去了甘州,又如何去找你家將軍?不如你且回去,把家裡的事情安排一下。那甘州此去七百餘里,也不是一天兩天就到的。怎麼去?路上的盤纏準備好了嗎?大雪天,這麼冷,若是沒有客棧住宿怎麼辦?你把這些事情的都料理一下,等過兩天我會找你的。”
“啊?那……姑娘是同意了?”長矛有些發懵,聽不懂他家的準夫人這是什麼意思。
“我已經給皇上上了奏摺,請旨親自押送這一批的凍傷膏還有一些解毒丸及外傷藥,所以你準備一下,如果皇上準了,就跟我一起走。將軍府裡六百餘名家奴,除去老弱婦孺之外,青年家丁一分為二,一半留下來看守家業,另一半兒跟我北上。”
“是!”長矛一聽這話,立刻熱血沸騰。
他家將軍真是好眼光,找了一位重情重義的夫人!也只有這樣的夫人才配得上他家將軍,也值得將軍府一干奴僕死心追隨,雖肝腦塗地亦不悔。
長矛帶著兩個管事給姚燕語鄭重其事的磕了三個頭,然後告辭離去。
晚上姚延意回來的有些晚,寧氏見他面帶倦色,忙叫金環去端參湯來,又親自服侍他換了外袍,關切的問:“是有什麼事不順利嗎?”
姚延意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只是從衙門裡回來後又繞道去了一趟國公府。”
寧氏納悶的問:“去國公府?怎麼了?”
“燕語非要去甘州。而且已經上了奏本,我怕皇上一口就答應了。”
“哎呦我的天拿!”寧氏無奈的嘆了口氣,“咱們這二妹妹是想幹什麼呀?可是這事兒你去國公府也沒用啊!那國公爺還能左右皇上的想法啊?”
“國公爺自然是沒辦法的。”姚延意無奈的笑了笑,“我不過是想請國公爺幫忙,如果皇上真的同意燕語北上,想讓借他老人家手下的精兵良將幫忙護送一下燕語。那丫頭的性子,這事兒攔是攔不住的!我也只能想這樣的辦法了。”
寧氏嘆道:“二爺說的是。其實說起來,二妹妹也的確是個難得的。這天下人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衛將軍出了這樣的事情,換別家的姑娘,怕是除了哭鬧就是尋死覓活了。可咱們二妹妹竟有這番志氣。”
姚延意苦笑著搖搖頭:“我倒是盼著她哭鬧一陣子把這事兒過去呢。”
寧氏也跟著苦笑。
一時丫鬟端了老山參雞湯來給姚延意喝,寧氏又忽然說道:“若是皇上真的批准二妹去甘州,那我得給她多準備幾件大毛衣服。”
“何止,翠微翠萍那倆丫頭還有杜三娘子的都得準備,如果二妹去,這些人必須跟著去。”
“爺說的是,二妹再要強,身邊總不能少了服侍的人。”寧氏說著,便叫人去把馮嬤嬤找來,讓她連夜開了庫房找家裡現存的禦寒的衣物。
姚延意所料不錯。
第二天早朝,皇上就把姚燕語的那份奏摺拿了出來,對姚燕語要請命去甘州的事情大加讚揚,說若是大雲朝的男兒個個兒都能像姚家女一樣,大云何愁不能四海歸心萬國來朝?!
因此,皇上又給姚主薄的職銜升了一級,並准許她醫館現有的六十九名醫女中挑選可用之人一併帶去甘州,為軍中出力。
姚燕語從五品主薄之位升到了從四品御醫員。
鎮國公韓巍便趁機出列,躬身上奏,請命親赴甘州。
皇上沉思片刻後,以天氣惡劣,國公身上舊傷太多,怕身體吃不消為由,駁回了鎮國公之請,然後又下旨封鎮國公嫡次子韓熵戉為定北將軍,帶精兵一千,護送姚御醫及所帶的藥品北上。
這是韓熵戉頭一次上戰場,盼了這麼多年,早就想去甘州同兄長一起殺敵千里的韓二公子終於得償所願,所以接旨的時候,韓二公子謝恩的聲音特別的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