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不錯,不過三天的時間,便弄到了不下上千斤止血草的根,還有許多地蛹。而且那地蛹都用竹篾編制的簸籮養著,一個個都還是活的。
姚燕語看過後,對姚延意說:“止血草需要烘乾,地蛹也要用鹽水浸過之後炒熟,這樣才好運輸。”
姚延意點頭:“具體的炮製過程還得妹妹交給他們。”
“這個自然。不過也沒什麼難的。”姚燕語自然不會在這些環節上計較,況且她也沒有心思計較這些。
姚延意叫過兩個人來,叫他們聽姚燕語的吩咐。這兩個人祖上三代都是姚家的家奴,見了姚燕語恭敬地行禮,稱“二姑娘”。
姚燕語給他們說了一遍炮製方法,然他們先去試驗。那二人答應著下去。
姚延意指了指旁邊的一座涼亭,說道:“咱們去那邊等。”
兄妹二人還有衛章一起轉身行至涼亭內,在石凳上落座。有丫鬟們奉上點心水果,姚延意又命小丫頭取出紅泥小爐子煮水烹茶。
姚延意是風雅公子,對茶道頗有研究。衛章卻是西北軍營里長大的漢子,對這些東西從來不上心。
當姚延意親手執著紫砂雕花雙膽小壺斟了茶水,紫砂小茶杯被拖在沉香木茶托上送到衛章面前時,衛將軍微微皺了皺眉。抬起大手捏著小茶杯,瞥了姚燕語一眼。
姚燕語已經端起自己那杯茶來,聞茶香,品茶湯,細回味。
衛將軍眉頭再皺,也輕輕地喝了一口——他孃的,好燙!
偏生姚大人還笑眯眯的問了一句:“衛將軍,這茶如何?”
衛章點了點頭:“嗯,挺好的。”說著,又朝著茶盅吹了口氣,把剩下的那點茶一口喝了。
姚延意呵呵笑道:“這是我們自家茶園裡自種的茶,祖父愛茶,家裡一直留著一片茶園。說句狂妄不知天高地厚的話,恐怕那些進上的也不過如此。”
這就是累世大富之家的好處。喜歡喝茶?自己家裡的茶園,自己家裡養的製茶師傅,上百年一脈傳承的手藝,隱而不言,但不一定比皇族的差。
衛章心裡默默的嘆了口氣,怪不得憑著姚遠之一介書生卻被雲都城裡的國公王侯都另眼相看。姚家雖然沒有封侯拜相,但根基卻不比那些王侯將相淺。
衛章心裡感慨之時,姚延意又笑了:“衛將軍若是喜歡,回頭走的時候帶上一兩斤。”
“這怎麼好意思?”衛章微笑:“我一個粗人,也不懂這些。”
姚延意笑道:“不過是點茶葉,喝著合口味就好。況且將軍一路同行,為我們兄妹擔著風險,這不過是一點心意罷了。二妹,你說呢?”
姚燕語輕笑道:“二哥說的是。不過是自家園子裡的長的東西,比不得那些貢品昂貴,將軍就不必客氣了。”
聽了這話,衛章回頭看了姚燕語一眼,點頭:“那好,我就不客氣了。”
姚延意又說:“中午咱們去五芳齋吃飯,我約了蕭侯爺。衛將軍再叫上唐軍門,大家湊在一起熱鬧些。”
“蕭逸有公差,去了揚州觀察使江大人府上。今日怕是不能來了。”
揚州觀察使乃是姚延恩的岳父,掌管著揚州的防務並江南水師的兵權。姚延意笑著點點頭,說道:“既然這樣,那就只有蕭侯爺和我們幾個了。”
姚燕語喝了幾杯茶便有些坐不住了,因道:“哥哥和將軍先坐,我去那邊瞧瞧。”
這裡是自家別院,當然隨她怎麼走動都無所謂。姚延意點了點頭,說道:“去吧。”
姚燕語朝著衛章點了點頭,起身離開,身後的翠微和翠萍都福身告退,匆匆跟上。
這座別院本來就是姚延意的私產,鄰著一片水田修建,院子裡也引了一道水渠進來,水渠裡種了睡蓮,養了魚,渠上修了小小的蜂腰橋,整個別院裡種的花木不多,只有幾棵梅子樹,結了累累青梅,還弄了一片菜畦,用竹籬笆圍起了柵欄,養了些雞鴨鵝,取的就是一份閒適農趣。
之前姚延意閒來無事的時候會過來住幾天,所以這裡的房舍傢俬擺設一應俱全,平日裡也有丫鬟僕婦打掃收拾。
姚燕語邊走邊玩,因瞧見水渠裡游來游去的灰鴨子和白鵝,覺得有趣,便在旁邊撿了石子丟過去逗它們。有一隻灰鴨子被小石子打中,呱呱直叫,撲稜著翅膀逃開。姚燕語咯咯笑的像個孩子。
那邊姚延意聽見笑聲看過來,搖頭嘆道:“這丫頭,長這麼大了還跟個孩子似的。”
衛章也看過來,眼底帶著深深的笑意:“人生一世,不過幾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