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燕語丟了桂花,問:“什麼事也值得姐姐如此鄭重其事的?”
“是蘅兒的事情。”韓明燦說著,又笑了,“你說,中午那會兒在遠處吹笛子的人是誰?”
“是誰啊?”姚姑娘立刻來了興致,“我當時還想問呢。”
“這人你認識!”韓明燦笑道,“說起來你跟他也算熟悉,居然不知道?”
姚燕語著急的催促:“姐姐別賣關子了,快說是誰。”
韓明燦笑著點了一下姚燕語的額頭,說道:“是你的如意郎君的得意手下,姓唐的那個。”
“什麼?”姚燕語愣了一下,繼而反應過來,“唐蕭逸?”
韓明燦挑起大拇指:“聰明。”
“他今天在府上?”姚燕語這下著實被驚到了,唐蕭逸那廝居然還有這本事?早知道的話,去江南的路上就得讓他多吹幾回解悶兒啊!
“不,他沒來公主府,而是在國公府那邊。恰好跟我二哥在園子裡喝酒,因聽見蘅兒吹笛,便心癢難耐,合了一首曲子。”韓明燦笑眯眯的看著姚燕語,“你說,這算不算天作之合?”
“……”姚燕語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可是,蘅兒她……”她喜歡的是韓熵戉啊!
“她已經想明白了。”韓明燦坐直了身子,看著翠微把姚燕語的髮髻整理好,碧玉簪子斜斜的插入烏髻之中,只留下如意雲簪頭。
姚燕語微微怔忡,半晌後方嘆道:“想明白了就好。”
“所以,下面該你了。”韓明燦替姚燕語正了正髮簪,認真的說道:“唐軍門的母親我認識,是一個很溫婉的人。只可惜三年前一場疾病,撒手人寰。他的父親是老定遠將軍的麾下戰將,老將軍去世之後,他便自請戍邊,去年在疆場上戰死了。所以,他的婚事如今也只有衛將軍能替他安排操心了。”
姚燕語頓時無語,又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啊!
說來也巧,姚燕語告辭了韓明燦,從長公主府出來便遇見了唐蕭逸,唐蕭逸上前來打招呼,又看看左右沒有外人,便拱手笑道:“下官給姚大人請安。”
“呃,咳咳……”姚燕語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
唐蕭逸笑眯眯的等姚燕語順過氣兒來,方又低聲道:“還沒恭喜嫂夫人呢。”
姚燕語又羞又氣,臉頰飛紅,指著唐蕭逸罵道:“你是不是皮癢了?”
“不敢。”唐蕭逸笑嘻嘻的說道。
“你還有不敢的?你等著。”姚燕語咬牙哼道。
“不敢不敢!”唐蕭逸忙拱手作揖,“嫂夫人千萬莫生氣,否則我家將軍回來非得收拾小的不可。”
姚燕語啐道:“呸!你就是欠收拾!”
唐蕭逸又笑著賠了不是,姚燕語方正色道:“行了,天色不早了,我懶得跟你廢話。回頭有功夫去家裡,我有事兒問你呢。”
唐蕭逸忙又笑著應道:“是。”
姚燕語擺手吩咐申姜:“走了,別理這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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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衛章那日領了皇上的口諭去查刺客的事情,一去半月有餘終於有了結果,帶著人證物證匆匆回京連夜覲見皇上。進宮後還沒到御書房,便恰好聽見兩個太監說閒話。
“皇上居然封了那個姑娘為五品醫女!”
“說的是啊,他們家這回可發達了!連個女兒都是五品官!”
“五品官兒雖然俸祿不高,但卻是一道衙門的主官啊!”
“聽說皇上還格外開恩,許國醫館裡二十名屬官都由主官自己任命,你說這得是多大的恩典啊!我的娘哎,二十個屬官的缺兒喲!這下子可謂是雞犬升天咯!”
衛章心裡一怔便頓住了腳步。跟隨他一起出門辦差的葛海見狀,忙問:“將軍,怎麼了?”
“剛那兩個太監說什麼,你聽清楚了沒有?”衛章皺眉問。
“好像是說國醫館?還有什麼五品官?屬下沒怎麼聽清楚。”葛海搖搖頭,又詫異的問:“咱們大雲朝什麼時候多了個國醫館?”
衛章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走吧。”
這次行刺的事件透著詭異,衛章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出了苗頭並順藤摸瓜找到了那些人。又經過一番奮戰,刺客一共還剩六人,死了四個,活捉了兩個。
這兩個有一個自己咬了舌頭,雖然沒死但成了啞巴,幸虧衛章機敏,在另一個咬舌之前卸了他的下巴,沒來得及。
經過一番秘密審訊,得知這些人並不是東倭人,而是北高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