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皇上是怎麼想的?姚燕語救了皇子一命,結果皇上卻給了這樣的封賞,這不是要把人給累死麼?
沐浴過後,衛將軍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小廝正好送了飯菜進來。衛章便吩咐長矛:“去叫大海過來一起吃飯。”
“來了。”葛海應聲而入,顯然是算準了飯點兒來的。
這邊衛章和葛海二人剛飽餐一頓還沒來得及去補覺,唐蕭逸便匆匆的進來,驚訝的說道:“將軍,聽說皇后娘娘把麗嬪給送到庵堂裡去了。”
“嗯?”衛章皺眉:“你什麼時候開始關心這些後宮之事了?閒的你。”
唐蕭逸嘆了口氣,又壓低了聲音說道:“據說麗嬪打發人往天牢裡送了飯菜,還帶著一壺毒酒。”
衛章的眉頭跳了跳,轉頭看向葛海。
“不是吧?這麼快?!”葛海萬分驚訝。
“再詳細的屬下就不知道了。若是沒有憑據,皇后也不會驟然發作的吧?”
衛章淡淡的哼了一聲:“誰能保證這不是借刀殺人?”
葛海和唐蕭逸對視一眼,還想說什麼卻被衛章給堵回去:“事涉後宮,你們兩個都把嘴給我閉嚴實,半個字兒不許從這裡露出去,否則我們都死無葬身之地。明白了?!”
“是,明白。”葛海和唐蕭逸都凜然應道。
衛章擺擺手,說道:“行了,忙了這麼多天,累都累死了。我要睡一覺,你們愛幹嘛幹嘛去。”
“我也要睡覺。”葛海說完,便一側身直接在榻上躺了下來。
衛章抬腳踹他:“滾回你自己屋裡睡去。”
葛海跟死豬一樣一動不動:“哪兒不都一樣?反正都是將軍府的房子。”
衛章無奈,只得去自己的床上拿了一挑毯子丟到葛海的身上,葛軍門那邊已然打起了呼嚕。
唐蕭逸摸了摸鼻子,笑道:“老大,將來嫂夫人進了門,會不會嫌棄兄弟們?看來我們都該自己出去買個院子了。”
“等你們成婚的時候再說吧。光棍兒一個,搬出去也不怕餓死?”衛章給了唐軍門一個白眼,轉身躺去床上,然後又賞他兩個字:“滾吧。”
長話短說,經過衛姚兩家一番忙碌辛苦,終於到了八月二十六這天。
這天是姚姑娘送嫁妝的日子,這可是頭等大事兒。
天不亮,長矛便麻溜兒的起身,把將軍府裡一干奴才都叫起來,先把府中裡裡外外都灑掃一遍,門縫兒都不準沾一絲灰塵,地面更不準有一片草葉兒,連門前的青石臺階,拴馬樁,上馬石,石獅子等全部用乾淨的抹布擦拭三遍。
姚家這邊,姚鳳歌帶著女兒頭一天晚上便住過來,和寧氏二人把姚燕語的嫁妝仔仔細細的理了一遍,全部打點整齊,用大紅絲綢繫好,貼了大紅喜字兒。
因為抬嫁妝的下人不夠,姚延意特地跟韓熵戈借了兩百名青壯家丁來,還專門為這些家丁訂做了黑底繡紫紅萬字不到頭花邊的絲緞短褂,大紅方巾裹髮髻,大紅汗巾子繫腰,黑色絲綢長褲,紫紅色綁腿綁住褲腳,束進嶄新的千層底皂色短靴裡,乾淨利落,喜氣洋溢。
床榻桌椅等大件全部裝車運送,拉車的牲口全部是棗紅馬,馬頭上繫著大紅花。車伕的打扮同抬嫁妝的一樣,一律都是新衣新鞋。
因為早就查過,卯時正是吉時,這些人不到寅時便都到位了。卯時整,姚邸大門口鞭炮響過,頭一輛馬車的車伕高高的吆喝了一聲,甩了一記響鞭,開路。後面的馬車相繼跟上。
床榻,櫥櫃,桌椅,案几等大件兒的傢俬一共六套,分別裝了三十二輛馬車,浩浩蕩蕩的出了巷子。前面的都拐過了街口,最後面的才剛起步。
馬車後面是小件的嫁妝,諸如各色古董擺設,四季衣裳,綢緞,皮草,金銀銅錫各種器皿,從梳妝鏡梳妝盒到臉盆腳盆馬桶等物,大大小小一應俱全,一共收拾了九十九抬。
送嫁妝的兩個妥當人是姚燕語的奶孃馮嬤嬤和姚鳳歌的奶孃李嬤嬤兩個,前面自然有馮友存,姚四喜帶著李忠等十幾個年輕家丁騎馬護送,馮嬤嬤和李嬤嬤兩個人各自乘車隨後跟著。另外還有十對齊全的僕婦跟在後面。
這些人是要看著他們家姑娘的嫁妝妥妥的安放在新房子裡的。哪一件兒該放在哪裡,都是定好了的,決不能混放亂放,壞了規矩。
八月底,恰好是金秋時節,天高氣爽,碧空如洗。第一縷晨曦便給雲都城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一大清早,雲都城裡便有人開始行走,早點攤子天不亮就擺了出來,行走販賣的小商也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