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別人,乃是衛章的四個鐵桿兒副將之一,名喚趙大風。
趙大風也不過二十來歲的年紀,只是卻長了一張黝黑的臉膛,五官不怎麼出眾,有一雙刁鑽的小眼睛,別的倒還罷了,偏生他還留了兩撮鬍子,縱使身著華衣卻是一副無賴相,一看就不好惹。
眾人都沒開口,趙大風先嚷上了:“這大街上是搭戲臺子的地方嗎?一大早晨在這裡號喪!前幾天老子得到情報說有刺客潛入京城,意圖對吾皇不利,你們這些人個個兒可疑!”
順天府尹聽了這話不由得皺了皺眉,咳嗽了兩聲提醒旁邊這位注意措辭。
趙大風才不管呢,他從小就是無賴誰的話都不聽,爹孃都被他氣得半死。也只有衛章能管得住他。所以順天府尹就是把心肝肺都咳嗽出來他也不理會。
不過今兒倒是例外,看在他家將軍有喜事的份上,給了順天府一個臺階下,一揮手,嚷道:“周大人不舒服,染了風寒,今兒我趙大風就替他執行一回公務。來人,把這些擾民的狗東西都給我綁了!”
跟在後面的衙役之中立刻有人上前動手綁人。
“嘿!嘿!什麼跟什麼啊就綁人?”羅三有立刻蹦出來阻擋。
“你是什麼人,膽敢妨礙順天府的人執行公務?來人,一併綁了!”趙軍門一聲令下,立刻有人上前去綁羅三有。
“放開!放開!”羅三有跳腳罵娘:“都他孃的瞎了狗眼?!老子是誠王府的人!”
“嘿!你膽子不小啊!”趙大風笑眯眯的抹了一把小鬍子,“敢妄稱是誠王府的人?誠王爺是何等尊貴,門下怎麼可能有你這樣的癩皮狗?!先給我綁了,回頭爺親自去誠王府問個明白。你若真的是誠王府的人,爺自然會跟王爺請罪,若不是……哼!小心你的狗頭!”
“放屁!趙賊!你他孃的敢說不認識老子?!”羅三有見有人真的來綁自己,立刻叫嚷起來。
趙大風啐了一口唾沫,罵道:“孃的,給老子卸了他的下巴,叫他胡咧咧!”
旁邊立刻有人上前去一抬手,五指一錯,羅三有的嘴巴就歪了,合也合不上,口水滴滴答答的往外淌哼哼吃吃的,好像還在罵娘。
“走了!開道!”趙大風大手一揮,帶著順天府的人頭前開路,引著後面的嫁妝車隊繼續往前走。
馮友存攥著一方紫紅的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擺擺手示意李忠等人啥也別說了,趕緊的上馬,千萬別耽誤了吉時。
趙大風扯著順天府尹上馬,一邊走還一邊說笑:“周大人,回頭我請你喝酒。我那裡還存著幾罈子二十年的女兒紅,保證讓你喝的痛快。”
順天府尹苦哈哈的咧著嘴:“趙軍門,你這一大清早的把本官從被窩裡拉出來,感情就是為了請本官喝酒?”
“哎我說周大人,這可是你的不是了。我誠心誠意的請你喝酒,你怎麼能這樣呢?”
“我堂堂順天府尹給你們家將軍夫人開路送嫁妝?回頭皇上問起來,你可給我兜著。”
趙大風濃眉一挑,小眼睛一瞪:“嘖!會說話嗎?這叫奉公職守,盡職盡責,為京城百姓滌盪晦氣,為皇上盡忠。我跟你說實話吧周大人,前些日子有一撥刺客想要行刺皇上,被我家將軍給捉了。這陣子看見那些奇奇怪怪的人你最好都給抓進順天府裡審問審問,別回頭真出了什麼漏子,你可吃不了兜著!”
“得!我還得謝謝您哪!”順天府朝著趙大風抱了抱拳。
“哎,不客氣。”趙大風美滋滋的笑著。
跟在後面的順天府衙役面面相覷,這趙軍門的臉皮也忒厚了吧?
沿著這條路往前,兩個路口之後的拐角處,停著一輛雙駟烏木雕花大馬車。
一個皂衣家僕匆匆的跑過去,在車窗跟前回了幾句話,車窗簾子倏地一下被掀開,露出雲瑤郡主那張憤怒的臉:“你說什麼?”
皂衣家僕囁嚅道:“郡主,羅三有被姓趙的給綁了……”
“廢物!”雲瑤憤怒的罵了一句,又吩咐:“不是還有三個戲班子麼?接著鬧。”
“郡主,有順天府的人給那車隊開道呢,還有那趙大風也拉著順天府尹一起,兩個人有說有笑,看上去很是親密。郡主,要不這事兒……還是算了吧,王爺知道了……”
“閉嘴!我做事輪得到你這狗奴才指手畫腳?!”雲瑤冷聲呵斥,“去!告訴那些戲班子,唱的不好,看我能不能揭了他們的皮!”
那皂衣家僕苦著臉答應著,正要轉身去辦事兒,卻見身後來了一隊人馬,為首之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