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大家明著都說不知道,可心裡都有數,誰都不曾提過。今日他恆郡王偏偏問到了臉上!
雲珉似是不在乎雲瑤怎麼回答,只自顧笑道:“我正要去蘇月齋吃早飯,聽說他們那兒豆腐皮的包子不錯,你要不要一起?”
“我……”雲瑤咬了咬牙,心有不甘。
“走吧。你肯定沒吃過吧,我保證你去了不會後悔。走的時候再帶幾個給王妃嚐嚐,說起來我也好久沒去給皇叔請安了呢。”雲珉說完,直接吩咐跪在地上的幾個奴才:“趕緊的,服侍你們郡主上車,晚了那包子可就賣沒了。”
“三皇兄,我……”雲瑤還想說什麼,卻被雲珉笑著打斷:“他們家的包子每天早上只有四十籠,晚了就真的沒了,快走吧。”
雲瑤無奈,只得轉身上了馬車,吩咐車伕:“跟上三皇兄的馬。”
車伕爽快的答應了一聲,牽著馬車調轉方向,追著三皇子的方向一溜兒開拔。
不說雲珉帶著雲瑤去吃什麼豆腐皮的包子如何,且說趙大風帶著順天府的人一路說說笑笑在雲都城繞了半圈兒到定遠將軍府,這路上順天府的衙役在趙軍門的英明指揮下又捉了一個鬼鬼祟祟藏在巷子裡的戲班子,巧的很,這戲班子裡的小花旦也是一身重孝,不用問,肯定也是準備唱弔喪的戲的。
趙大風心裡氣翻了天,恨不得把這些唱小戲的掄鞭子抽死,嘴上卻笑著跟順天府尹打哈哈:“周大人,怎麼樣?我說這事兒透著邪性吧?怎麼就那麼巧,那個路口也有唱弔喪戲的呢?這分明是有預謀的,這些人圖謀不軌,想擾亂咱大雲帝都城的治安,往大了說,那是忤逆造反,往小了說,那是跟你周大人過不去。這事兒怎麼辦,您老心裡有數了吧?”
順天府尹抬手抹了把汗,連連點頭:“是是,有數了,有數了!”
送嫁妝的車隊行至定遠將軍府。將軍府的大門早就四敞大開,紅氈鋪地,時令鮮花擺在兩旁,端的是喜氣洋洋。
長矛帶著一眾家僕也早站齊了隊等在門口,一件馮友存和姚四喜,長矛立刻拱手上前,笑呵呵的問好:“馮爺,姚大哥!小的給二位請安了。”
“哈哈!你小子,等急了吧?”馮友存抬手扶了扶長矛,又抬頭看了看日頭,笑道:“正好是吉時,閒話少說,趕緊的!”
“得來!”長矛朝著身後一揮手,早就準備好的兩掛鞭炮同時點燃,噼裡啪啦一通響,紅色的紙屑伴著火星漫天飛舞。
嫁妝單子是早就送過來的,此時正捏在長矛大總管的手中。鞭炮聲落,長矛大總管高昂的大嗓門喊了一聲:“嫁妝進門來!”
第一輛馬車停下,八個青壯家僕上前去解開大紅綢帶,把一張精工雕琢的沉檀木雕天地同春架子床慢慢地抬下了車。
大床之後,是同一套花樣的羅漢床,窄榻,炕桌,圓桌,鼓凳,高几,矮几,床頭小几,靠山幾,太師椅,高背雕花方椅等裡外傢俱一整套。
後面又是一張雕花床,卻是烏木的,雕琢的花色與前面的那張不同,卻是雕琢的梅花竹葉圖案,後面又是相配的羅漢床窄榻等一整套。
再後面是一套花梨木的,只少了雕花架子床,其他的一樣不少,另多出一套十二扇雕金玉滿堂的大屏風來。
大門口忙忙碌碌,一樣一樣的傢俬器皿數不勝數。
且說趙大風並沒放順天府尹走,而是帶著這位周大人以及綁來的羅三有和那兩班小戲子從角門進將軍府,直奔衛章的書房。
趙大風自然是衛章派出去的,京城各處的街道不能說都有他的眼線,但今天是什麼日子,他自然不能大意,早就派人在嫁妝的必經之路暗中巡視查訪。
幾乎是那邊羅三有弄得小戲班子一開唱,便有人飛奔回去報到將軍府,衛章自然是怒火中燒,但大喜的日子卻忌諱發脾氣。所以才讓趙大風去把順天府尹從被窩裡拎了出來。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會是誠王府的人搗亂。
衛章冷著臉看著羅三有,這個人他不認識,誠王府他也去過不少趟,卻一次也沒見過。可見並不是場面上的人。但他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誠王府的人,衛章卻不好直接處置他,於是吩咐趙大風:“你去把世子爺請來。”
趙大風答應一聲,轉身離去。
衛章朝著順天府尹拱了拱手:“周大人,辛苦了。改日衛某必登門拜謝。”
順天府尹的熱被窩掀都掀了,自然不會再怎麼樣,只好笑著拱手還禮:“衛將軍客氣。說什麼謝不謝的話!等將軍大喜那日,本官多喝幾杯喜酒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