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也不許外出,誰有異動,立刻鎖拿查問。”
翠萍立刻躬身答應。
衛章又轉頭看向自己身側的副都尉,烈鷹衛副將躬身應道:“屬下明白。”
安排好了國醫館的事情,衛章扶著姚燕語準備再回宮裡去看視皇上,蘇玉安急匆匆的從外邊進來,拱手回道:“回侯爺,有新發現。”
“什麼?”衛章忙問。
“這是從吳秀媛的房間裡搜到的,東西掉在她的床角下,應該是走的匆忙沒來得及收拾。”蘇玉安說著側身閃開,他的身後有一個錦麟衛託著一根吩帶遞上來。
姚燕語一眼看見那那根吩帶做得著實精緻,不過拇指款的月白素緞的帶子上繡著的銀色徽標,那徽標精巧細緻,紋路蜿蜒扭曲,宛如祥雲一般的流暢,一筆一劃又精巧組合成一個篆體的‘薄’字。這正是薄家家族的標記,當初薄家每個藥鋪藥場門口的燈籠和幌子上,都繡有這個標記。
“果然是薄家的東西。”姚燕語輕聲說道。
衛章點了點頭,又對蘇玉安說道:“把這東西和那些藥渣一起封存,另外,叫人速速去查那女子的下落。”
“是。”蘇玉安拱手應道。雖然在茫茫人海中找一個女子無異於大海撈針,但此等謀害皇上的大罪,誰也不敢多說。只能傾其全力去辦。
衛章和姚燕語出了國醫館做馬車回宮已經是卯時。皇上尚在沉睡,崇華殿裡的幾個輔政大臣已經到齊了。眾人來給皇上請安,懷恩只說皇上昨晚睡得不穩,今早還在睡。
皇上睡得不安穩對幾個大臣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尤其是宮變以後,皇上幾乎就沒睡過安穩覺。幾個輔政大臣聞言也不多說,只朝著寢宮躬身請安後,回崇華殿各自處理政務去了。
姚燕語在紫宸宮偏殿等候,衛章和黃松在另一處商議此事該如何處置。
黃松是皇上的心腹,只忠於皇上。他的意思是等皇上醒了再說。
衛章卻說此事幹繫到天下安危,必須讓幾個輔政大臣以及誠王爺,燕王爺和鎮國公等皇室宗親知曉。
黃松知道衛章對皇上也是忠心耿耿的,但衛章是從鎮國公府起來的武將,自然跟鎮國公府親厚。這就讓他有黨派之嫌。
雖然凝華長公主和鎮國公也忠於皇上,但他畢竟只是國戚而已,黃松對皇親國戚素來敬而遠之,從不私交。而衛章有了這層關係,在皇上跟前便顯得比黃松遠了那麼一點。
所以當衛章提出要在此刻請誠王,燕王,鎮國公進宮告知皇上的身體狀況時,黃松立刻冷眼盯著衛章,沉聲問:“大都督是對皇上的安康沒有信心了嗎?還是受誰之託,想要在這種時候探視皇上的心思,而別有圖謀?”
“圖謀?黃都尉以為衛某有何圖謀?”衛章淡然反問,“或者,你也認為誠王爺和鎮國公是謀逆之輩?”
黃松默了。對於誠王爺和鎮國公二人對皇上的忠心他自然明白。跟在皇上身邊這麼久,就算是個木頭,也應該能看清楚皇上對這個妹夫和胞弟有多深的感情。
宮變之後,皇上對宗親避而遠之,明面上看,皇室宗親被皇上懷疑,大權旁落,可謂朝不保夕。
可誰都知道這只是暫時的,皇上病重,不管哪個皇子繼位,鎮國公和誠王爺這兩位都將是護國重臣。
那幾個輔政大臣只有治國之權,處理大小政務自然不在話下,但論權柄,那幾個人加起來也比不過誠王爺和鎮國公二人的十分之一。
誠王爺輔政三十餘年,鎮國公掌兵三十餘年。
他們兩個若想謀反簡直易如反掌。
現在皇上病成這樣,幾乎不能理政。而朝廷大小事情依然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崇華殿裡該怎麼忙就怎麼忙,大小事一件都沒耽誤。憑的是什麼?還不就是誠王府和鎮國公府兩座大山鎮在這裡,再加上衛章這把厲劍東殺西砍,震住了那些宵小之輩?
見黃松沉默不語,衛章又淡然問道:“黃都尉,話既然已經說到了這裡,那麼我再多問你一句:黃都尉將何去何從?”
“你!”黃松拍案怒起,“皇上對你信任有加,恩重如山,你居然!”
“大丈夫磊落光明,你敢對天發誓說你沒想過此事?”衛章鄙夷的瞥了黃松一眼。
黃松的氣勢立刻弱了下去。他又不是傻瓜,怎麼可能沒想過?像他這樣的天子近衛,一旦皇上龍御歸天新皇登基,他便是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了。任何一任新帝都不會重用先帝身邊的近衛的,這是明擺著的事兒。
可這又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