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臣……近期偶有頭暈目眩的症狀,不過並不是因為生病,而是因為懷孕了。”
皇上怔了一會兒,方又笑了:“如此說來是好事。衛章也快三十歲了吧?你嫁給他兩年多無所出,如今終於有喜了。呵呵……不錯。”
姚燕語心裡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心想皇上這是不準備揪著‘師傅孝期’的事情說話了?
皇上歪了歪頭,看了一眼跪在榻前的姚燕語,又擺了擺手,說道:“據說女人家懷孕時最為嬌貴。從今兒起,朕準你御前免跪。起來吧。”
“臣,謝皇上隆恩。”姚燕語又趕緊的磕頭。
皇上又朝著懷恩擺了擺手,懷恩方上前去把姚燕語扶了起來,又換了一副笑臉,提醒道:“姚夫人如今有了身孕,還能給皇上施針麼?”
姚燕語忙應道:“能的。這個不妨礙。”
“那就請開始吧。”懷恩說著,便朝著殿外拍了拍手。
一直等在殿外的翠微帶著兩個醫女應聲而入來。醫女上前扶著皇上躺好,翠微開啟針包取了銀針遞給姚燕語。
姚燕語給皇上施針,以太乙神針最柔和的溫補針法為皇上降肝火,補腎水,理脾胃。先後忙了大半個時辰之後,方輕輕地取回銀針。此時皇上的額頭和鼻尖上滲出一層細汗,且已經沉沉的睡著了。
“公公可吩咐人把殿內的冰雕撤去一些,這屋子裡太涼,對皇上的身子也不好。暑熱天氣,本就是人出汗排毒的時候,若是一直無汗,人的身體正常的新陳代謝產生的毒素排不出去,也對身體無益。”姚燕語收了銀針之後又低聲叮囑懷恩。
懷恩為難的搖了搖頭:“唉!可皇上從來都受不得一絲暑熱呀!”
姚燕語回頭看了一眼熟睡的皇上,退而求其次:“那皇上睡著之後,公公可撤去一些冰。人睡著後血脈歸心,是不宜受涼的。”
懷恩這才點頭答應,朝著門口一擺手,一溜兒八個小太監進來,二人一組抬了四個大琉璃冰盆出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一直平淡。朝中之事有輔政大臣和誠王爺及鎮國公操心,皇上每日只在紫宸殿聽幾位大臣們彙報要事。而姚燕語則每日下午都會進宮給皇上施針保命,當然,對外只說是給皇上調養龍體。
朝中所有人都以為憑著姚神醫的醫術,皇上的病不日便可痊癒,是以,前陣子準備抱三皇子,四皇子甚至六皇子七皇子大腿的臣子們又紛紛安靜下來,安分守己辦自己的差,不再蠢蠢欲動。
七月,又稱鬼月。
且自古又有‘毒五月,煞七月’的說法。也就是說,七月是諸事不宜的月份,人們但凡有什麼大事諸如蓋房修屋,喬遷嫁娶等儘量都躲開這個月份。大戶人家的夫婦甚至在這個月不同房,以免使婦人有孕,致使冤鬼討債投生,將來生下不孝之子。
姚燕語雖然不在乎這些,但也聽從宋老夫人和王夫人的叮囑,每日除了進宮給皇上治病之外也從不外出。這日七月初十,姚鳳歌忽然匆匆登門拜訪,將軍府的人雖然有些詫異,但也沒敢說什麼,畢竟這位是自家夫人的嫡長姐,這個時候來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
姚燕語把這位嫡姐迎進屋子裡,奉茶畢,方問:“瞧姐姐這神色似是有重要的事情?”
姚鳳歌握著姚燕語的手,低聲嘆道:“侯夫人怕是不好了!”
“怎麼會?”姚燕語驚訝的問:“難道不僅僅是失於調養?”
姚鳳歌深吸一口氣,嘆道:“我看她那樣子怕是過不了這個月。妹妹你得幫幫我,若是她死了,我在侯府的日子必定不好過。”
“姐姐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姚燕語一時間心思急轉,她想到了晉地的玻璃場,想到了封氏往日的玩笑,以及瑾雲小姑娘低眉順眼的樣子,還有當初她住在定候府的時候所發生的大事小事……
姚鳳歌聞言,殷切的握著姚燕語的手,問:“那你今天身子怎麼樣?能不能同我過去瞧瞧她?”
姚燕語略一遲疑,便點了點頭:“走吧。”
聽說夫人要出門,香薷等人立刻收拾東西準備跟上,白蔻玉果兒如今更是寸步不離。
本不想張揚,所以姚燕語也沒用自己的馬車而是跟姚鳳歌同乘。路上,姚鳳歌便把自己的擔心細細的說給姚燕語聽:
若是封氏死了,封岫雲肯定會扶正。自從豐宗鄴倒臺之後,封紹平的身份地位提高了不少。眼看著有入內閣的希望,所以蘇玉平肯定不能得罪這位老岳父。而封家也不會放棄定北候這個女婿。
只是封岫雲素來跟孫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