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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瑟面對著充滿了激情和熱血的人們,心裡很有些感慨。
這些傭兵團他倒是知道,可以說其中大部分都是坎貝爾本地人,一般也就接受一些護送和運輸的任務,最多隻不過是剿滅偶然間闖入坎貝爾的危險獸群和一些落單的魔物,哪曾參加過這樣規模的戰鬥?
他又想起當初在洛克鎮被全滅的幾支傭兵團,那些人又何嘗不是如此?雖然平時他們的行為放在這位馬克堡的副統領眼中只不過是莽撞和胡鬧的代名詞,不過一旦安身立命的土地受到了威脅,第一時間站出來的還是他們。
這兩次的行為看起來一次是為了鎮民們的安危,一次是為了獲得自己的利益,但是實情真的如此嗎?還不如說一次是失去老領主之後的失措,一次是看到了新領主帶來的希望。
但是對於一名正式軍官來說,雖然突然間有了如此數量的“援軍”,但是盧瑟知道這樣的戰鬥光憑熱血、光憑希望是遠遠不夠的。
於是他馬上拋開其他一切雜念,迅速將支援過來的所有人分成幾隊,各自由威望和身手最高的人領隊,然後將一些簡單的戰術口令教給他們,讓這些人務必要依照自己的命令列事,爭取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收穫,怎麼也得支援到其他援軍的到來。
趕回馬克堡的騎兵已經把訊息轉達給情報官,而這位掌握著邊境警備隊內部最隱秘通訊方式的情報官應該已經將這件事通報了上去,不過遠水解不了近渴,現在能指望的只有兩個援軍——盧林統領是不是能在這段時間結束他的任務回到馬克堡,以及伊德堡的援軍究竟什麼時候能到。
至於年輕的領主則被他無視了,在他眼中這個小夥子雖然改變了很多,也有很多雄心壯志,但是他的成長畢竟需要時間,而對付如此規模的原住民……他手底下那些人的實力雖然沒見到過,但是想一想也知道這些年輕的男男女女們根本發揮不了什麼作用。
盧瑟的目光望向東南方,“伊德堡……你們的騎兵到現在還沒到?難道你們竟敢對同僚的求援無動於衷?”
二十分鐘過去了,副統領期待著的援軍還沒有到,但是敵人卻出現在視野中。
原住民們的行進速度還是不急不緩,給盧瑟的感覺很是怪異,似乎它們不是來燒殺劫掠,而是來觀光?
即便如此,盧瑟還是命令步兵們跟隨自己站在道路中間,後面站著一排弓箭手,騎兵和警備小隊分立兩側,支援的傭兵們則在附近的小丘後面埋伏,至於那些拿著簡單武器的年輕人則被他一句話趕了回去——“我承認你們很勇敢,但是最少你們也得真正見過血以後才有在這裡戰鬥的資格!”
開玩笑!接受一群雜亂無章的傭兵團已經是盧瑟迫不得已的底線了,而一旦這些只有熱血的年輕人被戰鬥的殘酷嚇破了膽,那拖累的可是所有人計程車氣!
接下來盧瑟開始對這些慢條斯理的敵人嚴陣以待,所有士兵都面無表情地沉默著,根本看不出來他們的情緒如何。而傭兵團就有些散漫,雖然被各個隊長極力控制著他們的行動,但是仍有很多人面帶驚懼地小聲交談著。
是啊,他們哪裡見過這麼多來自蒼白山脈的敵人!不過這個時候想走也走不了了,一個是盧瑟曾經以極其嚴厲的語氣對他們下了軍令——“擅自逃跑者殺!”,再一個是因為周圍的人雖然很多不是自己傭兵團的成員,但是也會經常見面,算是熟識,所以在這些“熟人”的面前,他們寧可戰死也丟不起逃兵這個臉。
很快,敵人注意到了擋在道路上的這些人類,於是他們開始調整陣型,很明顯是做著攻擊前的準備。
第一波攻擊不出所料是由大地精騎兵發起的,他們沿著道路衝過來,沉重的身體和龐大的坐騎讓地面都開始震動,當它們在箭雨中拋下十幾個同類的屍體後,狠狠地撞在第一波人類防線上。
這是十名手持塔盾的重步兵,重步兵是斯維爾王國的二級兵種,他們的力量必須要很強才能舉起寬大而沉重的盾牌,他們的身體也很健壯,是抵擋敵方騎兵衝鋒的利器。
當敵人衝鋒的時候,他們先將塔盾用力地杵在地上,然後側著身體頂在盾牌內側,很快從盾牌上傳來猛烈的撞擊,同時響起沉悶的聲響,全速而來的大地精騎兵們在人類重步兵的面前人仰馬翻。
接著普通步兵們從塔盾的縫隙伸出鋒利的長柄武器,從不同方向刺入敵人的要害,當一些強悍的敵人想要反擊的時候,卻發現長柄武器已經縮了回去,而兩面塔盾也緊緊地貼合在一起,像是銅牆鐵壁一樣橫在它的面前。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