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分開關押的,兩兄弟自進來之後,也沒有見過一面。
何文東還不算是犯人,所以錦衣衛並沒有對他上刑具,也沒有對他用刑,只是限制了他的自由。
但是詔獄畢竟是詔獄,這裡畢竟不是一個可以讓正常人長住的地方。
就算沒有犯罪的人,在這裡待時間長了也會情緒異常的。
“他進來之後,情緒怎麼樣?”
“啟稟大人,他來這裡,吃了吃飯睡覺,就是對著牆發呆,嘴裡好像念著什麼。”
“有沒有害怕或者恐懼的行為表現?”
“有,到了晚上,他蜷縮在被窩裡,瑟瑟發抖,但可能是因為牢房太寒冷了。”
“嗯,我知道了,本官要跟這個何文東說話,你們兩個迴避吧。”孟巖一抬手,吩咐道。
“喏!”
透過鐵窗,孟巖站在門口仔細觀察牢房內的何文東,這個傢伙躺在草蓆上,背對著自己,面朝內牆,蜷縮著身體。
觀察了半天,何文東都沒有什麼動作,孟巖拿出鑰匙,開啟牢門,走了進去。
可能是聽到牢門的響動,何文東這才有了反應,翻開身子,轉了過來。
“孟,孟大人,您怎麼來了?”何文東一照面,看清楚是孟巖,一骨碌從草蓆上爬了起來。
在古隘口,是孟巖將他從那日赤手中解救出來的,兩人是見過一面的,雖然沒有說上幾句話。
“很意外嗎,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們遲早會見面的嗎?”孟巖微微一笑,反問道。
“這個,草民是想過,但是沒想到是在這裡?”
“你是想,我們應該在公堂之上,我把你提堂,然後在一眾衙役注視之下,然後問你話,對不對?”
“草民,草民……”
“你是東廠的人,對嗎?”孟巖一抬頭,注視著何文東問道。
“東廠,孟大人,草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一個小商人,跟東廠有什麼關係?”何文東眼神稍微閃爍了一下,有些慌張的道。
“那你跟焦宏是什麼關係?”
“焦宏,孟大人你說的這個人草民認識,只不過草民跟他只是一般朋友。”何文東道。
“你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這個我記得不太清楚了,有七八年了吧。”
“是七年還是八年?”
“八年!”
“可本官掌握的訊息是,你們已經認識超過了十年?”孟巖冷冷的道。
“可,可能是草民記錯了吧?”何文東額頭上冒出一層細汗,目光也有些心虛。
“喜兒是你介紹到白家做丫鬟的吧?”
“是,是……”
“能告訴本官,你跟喜兒是什麼關係嗎?”孟巖問道。
“她家裡有困難,要給爹治病,我用錢買了回來,然後轉手再賣給了焦宏。”
“撒謊,明明是白新元從你手上買回去的,怎麼會賣給焦宏,是不是一個人賣了兩回,還是焦宏讓你這麼做的?”
“是,是,草民記錯了,是白新元……”
“你又記錯了,作為一個生意人,你總是記錯事兒,本官真不知道你這生意是怎麼做的?”
“孟大人,喜兒的死跟我沒關係呀,草民沒有殺人!”何文東嚇的跪下來道。
“喜兒死了,誰告訴你的?”孟巖冷喝一聲。
何文東一下子亂了,沒有人告訴他喜兒死了,但是喜兒已經死了的事情,他卻是知道的。
“我,我……”
“我的人從來沒有對你說過喜兒死了的事兒,而你在報恩寺也一直跟帶你回來的兩名錦衣衛在一起,由始至終,你都沒有人告訴你這些,何文東,你是不是該對本官如實交代了?”孟巖冷冽的道。
“孟大人,孟大人,喜兒真不是我殺的,真不是我殺的,草民跟她無冤無仇的,哪敢殺人?”何文東嚇的痛哭流涕道。
“那你告訴本官,喜兒是誰殺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既然知道喜兒死了,說不是自己殺的,卻又說不知道是誰啥的,這自相矛盾的話,本官會相信嗎?”
“孟大人,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給您錢,您要多少,我給您多少,一千兩,兩千兩……”
孟巖真是沒有見過這種醜態百出之人,這個何文東也算是奇葩了,當然了,他的反應也屬於正常。
誰會不愛惜自己的性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