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簡單的說明了一切原委。
“那保護是怎麼一回事?”褚爾爾聽出其中的異常。
“她一直都長期處在暴力的威脅下。”
“誰威脅她?”
雷競的雙眼瞬間變得冷峻,咬牙道:“她父親和同父異母的哥哥。”
褚爾爾震驚的呆在原地,突然再也說不出話來。
原來林映柔並不是自願那麼瘦弱的,而是因為長期疲累身體營養不良,才會長成這副不食人間煙火,好像風一吹就會飄走的模樣。
聽說,她從國中起就開始找工賺錢,否則她會餓死,想從父親那裡拿到生活費是不可能的事。離婚後再婚的媽媽雖然會給她錢,但是沒多久就會被爸爸和哥哥偷走,即使放在存簿裡,她也會被逼得提領給他們用。
為了離開家裡,她填取離家最遠的大學就讀,一個人搬到外頭去住,日子總算好了一些,但誰知道畢業前幾個月,她哥哥硬是找到了她住的地方,然後故態復萌的又找她要錢,之後,連爸爸也都冒了出來,將賺錢的主意打到她身上,想幫她介紹一個有錢的物件,要她嫁給對方,好來個雞犬升天。
她逃到沒地方去,只能躲到外公外婆家,以為有長輩在,父兄多少會有所忌憚,沒想到為了錢,他們早已枉顧倫理道德,甚至還令人髮指的對老人家動手動腳。
就在她決定離開,不再拖外公外婆下水時,同母異父的大哥雷競出現將她納入他保護的羽翼中,不僅給了她工作,還幫她租了一間有警衛管理的社群套房給她。
當然,她的生活也不是從此就風平浪靜了。
她神通廣大的父兄最後還是找到了她,那天若不是雷大哥剛巧開車送她回家,阻擋了突然冒出來捉住她頭髮的哥哥的暴力相向,後果真的難以想像。
現在的她正在學開車,準備考駕照,因為開車上下班可以減少被她那不良哥哥逮到的可能性。
而今天下午他們之所以會一起離開公司,是因為車廠業務把試乘車開到了公司樓下的后街等他們,雷大哥才會陪門外漢的她一起去試車。
以上,有一半是雷競告訴褚爾爾的,另一半,則是雷競為了取信於她,當場便直接撥了通電話給林映柔,讓林映柔跟她說的。
兩人說法幾乎完全一致,不謀而合,讓她既欣慰又高興,卻又那麼一點不好意思,原來真是她誤會他們了。
“對不起。”正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她一結束通話電話,立刻就向雷競道歉:“我不該誤會你們。”
“我也有責任,應該早點老實的告訴你她是我妹妹的事。”雷競說。
“沒錯,這又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之前我問你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林映柔是你妹妹?”
他看著她,然後忽地轉頭,起身轉移話題道:“時間不早了,該準備睡覺了,明天還要上班。”
褚爾爾懷疑的看著他,突然有種直覺。“你不讓我知道這件事,該不會是因為不希望我知道你媽結這麼多次婚吧?”
她想起他剛才首度公開這件事時臉上的表情。有點嘲諷,有些鄙夷,還有不明顯但確實存在的羞愧。
雷競渾身僵直,表情陰鬱,沒有應聲。
“為什麼?他們要結婚幾次是他們的事,你為什麼怕我知道?”她問他。
他擔心她討厭他的父母嗎?問題是他們父子、母子的關係又不親,一年見不到一次面,應該不是這個問題才對。
那是什麼問題呢?
褚爾爾認真的思索著,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驀地從她腦中冒了出來。
“你不婚的原因,該不會就是因為看他們一再的結婚又離婚,最後對婚姻充滿了不信任感,才決定不婚的吧?”
他依舊沒有應聲。
“雷競,你認為我們結婚之後,就不能廝守到老嗎?”她問他。
“我是他們的兒子,我身上流著他們的血液。”他又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啞聲開口道。
瞬間,褚爾爾恍然大悟明白了,他不是“不想”結婚,而是“不敢”結婚,因為他怕自己會像他父母一樣無法安於婚姻,喜新厭舊的不斷重覆結婚與離婚、
“來。”她朝他招手,他卻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雷競,我有點不舒服。”
她換個方式。
他聞言後立即飛奔到她身邊,“哪裡不舒服,又想吐了嗎?”他著急又擔憂的問。
“我想到床上。”她說。
他點頭,小心翼翼地將她從沙發上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