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為何別族王者宮殿盡在山巔,而這狼牙峰,卻要將宮殿建在山腳?”面對石壁,月弧殺忽然莫名說了一
句。
我閉口不言,不知,也不想答。
他等不到我開口,便輕笑一聲,道:“千年萬年,我族世世代代鎮守著的東西,今日終能有重現天日的一天,我靈狼
一族自古忍辱負重,今日之後,終可氣冠祈靈,吐氣揚眉了!”
抬起獨臂,五指成爪,月弧殺喉嚨裡傳出似乎是來自遠古的低吼,石壁亮起來,漸漸地,幽藍色的紋路浮現其上,交
錯盤旋,最終勾勒出一個手持長刀男子的英武身影。
“吾以狼王之名,太虛之門,洞開!”
轟隆!
石壁上突然爆發一陣激烈的漣漪,繼而山石旋轉起來,緩緩地,緩緩地,現出一個幽暗洞口,盤旋而下,不知到底多
深。
場景突變,我尚未回過神來,月弧殺已經拉起我的手,一腳踏入洞中,霎時周圍一陣天旋地轉,我體內靈力亂竄,筋
脈翻攪起來,硬生生地疼,眼前是一片血紅色的大地,生靈塗炭,萬物奔逃,天空傾斜,下起了火紅色的雨,地火騰
龍一般席捲而起,世間成了煉獄,血流成河。
我喘不過氣來,彷彿有什麼東西卡住喉頭,痛苦得只能牢牢抓住握著自己的那隻手,緊得指甲都要扣入他皮肉裡去。
像是僅僅一瞬,又好像是千年萬年,血色天地消失了,心口的不適也消失了,我脫力地趴伏在地上直喘氣,渾身已是
汗水淋漓。
剛才的經歷,彷彿就是一場噩夢。
再抬眼時,月弧殺就盤膝坐在我身邊,他閉眼調息著,狀況比起我來卻是要好上許多,除了臉色有些發白,額上有細
密的汗珠,根本沒我這般狼狽。
我費力地坐起身子,朝四周看去,此處是一個冰窟,也就與我在落華峰的洞府一般大小,無入口,也無出口,暫不去
想我和月弧殺是怎麼進到這裡來的,我的目光已被前方一處發著亮的物事所吸引。
那是一根冰柱,也是這冰窟中唯一的光源,透過層層堅冰,隱約可見一把刀刃模樣的鐵器封於其中,照亮冰窟的幽藍
色光芒,就是從那刀刃上散發而出。
“這,便是畫影神刀。”身邊忽然發出聲音,我身子一顫,回過頭,月弧殺已經睜開雙眼,眸子裡跳動著喜悅與激動
,直勾勾地盯著那冰柱。
他站起身子,手中光芒一閃,已經顯出一柄斷刀,便是那柄他取自天宮,之後又用來力抗翻天印的斷刀。
以前我也有留意過,還好奇為何她會以一把斷刀為兵器,可是現在,我好想明白了些什麼。
眼前的冰柱就在這時轟然碎裂,封在冰中的刀刃卻並未落下地,而是被一股神奇的力量託著漂浮在半空,月弧殺也松
了手,手中刀柄緩緩飄蕩過去,終於與那刀刃碰撞到一起,相互盤旋著,幽藍色的光芒也越來越盛。
果然,眼前的斷刃與月弧殺手中的斷刀本為一體。
“小子,該你了。”月弧殺忽然看向我,眼神充滿狂喜。
“我?”我弄不清楚他打算玩什麼名堂。
“你的血,快!”他不由我多說,飛快抓起我的手,只用尖利的指甲一劃,我手背上就崩開一道口子,鮮血立刻溢位
來,好幾滴血珠盤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包裹,盤旋著飛入前方那一團幽光中,剎那間,幽光驟然放亮,變為刺目白光。
我也顧不得疼了,只來得及捂住眼睛,一股炙熱的氣勁撲面而來,將我強行往後推了好幾步,直到我背心抵上幽寒的
冰面。
“哈哈哈,成了,終於成了!”不知過了多久,月弧殺興奮莫名地聲音傳進我耳朵裡,我努力將眼睛睜開一條縫,見
他傲然屹立於白光中,手中握著一把完好如初的長刀,灰色長髮無風自動,一邊空蕩的袖擺亦是獵獵飛舞。
白光逐漸衰弱下去,周圍卻已不再是那個冰封之地,我們又回到了狼王殿中,身下是堅硬的青石,月弧殺就站在我身
側,長刀被他拿在身側,臉上依舊是毫不轉淡的狂熱。
“畫影神刀,我便來見識見識你的力量。”他將刀刃舉到眼前,低語一句,忽然對著空曠的殿中虛空一刀揮出。
足有丈高的青色光刃彷彿將黑暗割開一記裂口,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