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帶著淺淺的笑容，“你說宇文極淵喜歡琉璃火，現在我告訴你，這不會變成曾經，永遠不會，因為琉璃火
也喜歡宇文極淵。”
極淵的身子震了一下。
死狐狸抱得更緊了，閉著眼睛，下巴擱在極淵的頸窩出，貪婪地吸著他的氣味。
“我要把你綁在身邊，你哪裡都不許去。”
這兩句話平淡無奇，倒把我的眼角聽得溼溼的，眼眶漲得發酸，我微微退了一小步，靠上靈琦的胸口，他把我的手握
進掌心裡，我才覺得好受一些。
我原以為他們應該會這麼和好如初，畢竟死狐狸都把話講到這份上了，極淵沒理由再反駁，以他對死狐狸的感情，他
就沒那個力量去反駁。
但這次，我明顯估計錯了。
極淵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忽然放柔了聲音說：“琉璃，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呢……”
我們皆是一愣。
“你要明白，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是沒有那個壽命，百年千年陪著你的，天道輪迴，誰也逃不過。”
死狐狸的表情忽然變得極端地冷靜，換句話說就是面無表情，極淵從他懷裡退出來，低頭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忽然一
滴水珠順著他的下巴“啪”一聲濺落在地上。
“以前……我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我以為只要這麼和你在一起，就會永遠開心快樂，可是直到昨夜，我才明白
自己錯得離譜……”
“這些是九尾給你說的，是不是。”死狐狸的聲音淡淡的，很平靜。
極淵點點頭，“我沒有辦法欺騙自己，因為我是真的很想和琉璃在一起，但人各有命，我總有一天會老，會死，會丟
下你一個先離開，如果我們真的在一起了，那生離死別之後，就是無窮無盡的折磨。”
“戀人逝去的痛苦，就算過去許多年，也很難以磨平。”
極淵說這句話的時候，忽然看了靈琦一眼，我心裡一緊，忽然有些不自在起來。
“而我不想讓琉璃為我難過。”
極淵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指節發出細微的脆響，低垂著頭，自臉頰滴落而下的水珠越來越多。
“所以，我們還是這樣劃清界限的好，以後，琉璃還是我的朋友，還是可以一同冒險，一同吃喝，一同玩樂。只是你
會有一個漂亮的妻子，很多年後，即便我死了，你也不會覺得寂寞。”
極淵的聲音很飄渺，似乎是從極為遙遠的地方傳來，聽得我都不禁難過起來。
死狐狸半晌沒說話，兩個人面對面站著，明明距離很近，但心卻越拉越遠了。
我想要說些什麼，靈琦卻將手指放在我唇邊示意我別出聲。
短暫的靜謐之後，死狐狸轉過身，一言不發，邁出了屋子。
我有些生氣，他怎麼能就這麼走了！
“商阡，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極淵回身對我低語一句。
我無法，只能由靈琦拉著走出房間。
“極淵真的沒事嗎？”我問向靈琦。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靈琦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他已經做出了選擇，不管是琉璃火，還是你，都是無法改變
的。”
極淵真的就這麼離開了。
他留下一封書信，寥寥數語，還是說明了去向，他去了江南，拿著從上官城錦手中得來的皮卷，去做自己選擇的事情
。
“他總要獨立起來，不能永遠活在我的庇佑下，在祈靈山上呆了這些年，是到了要展露他自己鋒芒的時候了。”
靈琦看著那封信的時候，說出的話頗有些沉重的意味，而一位好友的忽然離開，也讓我不禁有些難過。
小碧消失已久，桃子行蹤不明，如今極淵也隻身南下，不知再過幾日，又有誰會再出狀況。
雖然極淵在信中說我不必將他的行蹤告訴死狐狸，但我找了個機會還是說了，死狐狸聽聞之後沒什麼反應，這段時間
他實在是太平靜，平靜得詭異，一天倒有大半的時間是在修煉中度過，至於那九尾，也是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因為極淵的關係，我對這隻女狐狸極為反感，但她好歹也和死狐狸有些關係，我不好撕破臉，便全然將她當做空氣，
不聞也不問。
一旦靜下心來修煉，總會覺得時間過得飛快，國師府裡近乎沒事，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