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沉得住氣,沒有跳起來發癲。
至此,四名國師便定下了三位,我,月弧殺,還有那個神秘藍衣人。
第四場為川組的比鬥,輪到死狐狸上場了,宇文極淵臉上繃得緊緊的,兩手抓著衣襟都要擰成了麻花,我對死狐狸倒
是放心得很,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在這寬敞的木椅上打起了盹。
可兩眼闔上還沒多久,手指上忽然就傳來一陣燒灼樣的痛感,我垂頭一看,套在手指上的黑色指環徐徐發紅,好似要
著起火來一樣。
“靈琦!”我一個激靈,差點沒從椅子上跳起來,心口撲通撲通直跳,小心奕奕地把神識探進戒指裡,果然聽到了他
的聲音。
“你在哪裡?”無比干脆的話,倒是像極了他的風格。
“這裡是……”我興高采烈地剛要搭話,可聲音在喉嚨裡卡到一半又蹦不出去了。
照實說在國師府,蒼天在上,別說我們瞞著他來競選國師,單單月弧殺在這裡,我就不好說實話給他聽,免得他尋著
地方找來,還不得出大亂子。
“怎麼不說話。”我不過停了片刻的功夫,他倒是先不耐煩起來,聲音很急切,“不在什麼要緊的地方,就速速出城
來,西華京東郊八十里,我等著你。”
話音一落,就再沒聲音了。
東郊八十里,還真是夠遠,但這麼久不見靈琦,我心裡激動又緊張,肯定是要去上一躺的,說不定他還碰上了什麼麻
煩事,要我出馬排憂解難呢。
廣場上,死狐狸正和一個老道士戰得如火如荼,可明眼人一看便知,他是在逗著那老道玩呢,笑嘻嘻一招迎過來一招
歡回去,根本就樂不思蜀了。
“桃子,極淵就麻煩你看著了,我有點事,去去就來。”衝趴在宇文極淵懷裡的桃子喊了一聲,我腳下一點地,身子
便輕飄飄地上了勤政殿的屋頂,急速朝皇宮外掠去。
此時日頭已經偏西了,我一路御風急行,雖然速度飛快,但八十里地還是耗了些時間,西華京東郊多山脈,也算是險
峻之地,繞過個山頭,我一眼便瞧見了靈琦。
他半跪在溪水邊,身前還躺著個昏過去了的女人。
我頓覺不妙,這女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和靈琦又是什麼關係?
孤男寡女,深山老林,一跪一躺,而且那女子清秀水靈長得也挺好看,我人還未落下地,腦子裡便開始浮想聯翩起來
,頓覺胸口悶著一口氣,倒把看見靈琦地喜悅給沖淡了大半。
“你來了。”許是聽見風聲,靈琦轉頭望向我,緊繃的神情有些鬆懈了,我心裡卻咯噔一下,剛落下地,還未站穩,
便跌跌撞撞上前一步,扯著他的衣襟道:“你的臉怎麼了?”
“臉?”他一陣困惑,抬手一抹,才察覺到了血跡。
嘴角微微勾起,他道:“沒想到這裡還有傷口,我卻是大意了。”
靈琦原本俊逸的臉上,硬生生地在右臉頰的位置出現了一寸來長的口子,未結痂,還朝外浸著血。
傷口雖然小,但我看著別提多窩心了。
“你就算有傷在身,也不至於會被人傷著臉吧,還妖尊呢,真是……真是……”我手忙腳亂地往外掏著東西,四五個
瓷瓶抓在手裡,一時倒還找不著金瘡藥。
他卻按住我的手,“我的事先不忙,你先看看她的情況如何。”
我瞟了一眼一直躺那的女人,輕哼一聲道:“面色紅潤,吐息有力,體外無傷,死不了。”
靈琦露出微微錯愕的表情,估計是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我終於也找到了治外傷的膏藥,二話不說便挖出一小
坨,朝靈琦臉上塗去。
靈琦站著沒動,我卻要微微墊腳才夠得著他,藥膏塗了一半,見他眼神老往那女人身上瞟,我心裡那股邪火又湧了上
來,咬咬牙,將黑色的膏藥抹了他整整半張臉。
“夠了麼。”見我一瓶膏藥都見了底,靈琦才重新出聲,聲音要柔和些了,“脾氣發完了就快看看這女子的狀況。”
沒想到他居然看出了我的心思,我呼吸一滯,被那墨玉樣的眸子盯得渾身不自在,只好悻悻地收回手,又看向靈琦的
半張臉差不多都被我塗得漆黑一片,一個沒忍住,倒咯咯咯地笑了出來。
靈琦也不惱,退後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