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沒一句的閒談,都對今後的生活失去了希望。
“唉……在這樣下去,我們這些老人也都要學那些年輕人一樣,跑到其他村子去了。”
“算啦,安心待在這裡好了,辛吉國內到處都一樣。除非去外國,可像我們這樣的流民,又有哪個國家會接受?”
“是啊,待在這裡等死吧。沒了過往的商旅,沒有收入,我們都等死吧。”
村中還有生活能力的年輕人都已經外出,就留下他們這群沒有耕種能力,也沒有什麼手藝的老人。
“咦?”
其中一個老頭眯起眼睛,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是不是眼花了?”他舉起手,揉了揉眼睛。
聽到老鄰居尼格驚異的語調,瑞德轉過頭,看到不遠處鋪滿鵝卵石的大道上,幾個身著旅行者長袍的外鄉人正朝村子走來。
“很罕見啊,這年頭還能看到旅行者。”
“是啊,辛吉國內百姓的數量遠遠沒有盜匪和罪犯多,普通的商人早不走這裡的商道了,就冒險者都很少踏足。這些人該不會又是從其他大陸過來的吧?”
就在幾個老人說話的時候,這幾名旅者已經來到村裡。
四個人和……一個半獸人。
雖然穿著寬厚的斗篷,但斗篷下露出長有毛皮的雙手,已經暴露了個子最魁梧的那名外鄉人的身份。
“請問這有可以歇腳的旅店嗎?”
外來者中一名操南方口音的男子開口問道,脫下風帽下的他有一張屬於南方人特有的容貌,手中抱著一把橙黃色的旋木琴——居然是個吟遊詩人。
吟遊詩人和半獸人的組合?
幾名老人將詫異的目光投下其他三人,首先吸引他們目光的是隊伍中的高個男性。走路時悄無聲息的姿態讓人既感到優雅的同時,也產生了一種驚懼的怪異感覺。
雖然說不清楚為什麼會有這感覺,但那如同寒冰刺骨的畏懼感讓幾個正打量的老人都不越而同的將自己的視線轉開了。
至於另外的一男一女,雖然沒有同伴那樣一眼就能抓住人的吸引力,但同樣古怪。
男的從裝扮來看,有些像盜賊,身體有點佝僂,但移動腳步的步伐很靈活,讓人完全無法將他的體形聯絡到一起。
至於女的……被厚重的斗篷裹的嚴嚴實實,和高個男子一樣,這個名個子不高的女人同樣有一種產生出不由自主的畏懼感。
不過,從斗篷下露出的華麗的布料讓瑞德猜測,這個看起來有點危險的女人或許是個貴族——流亡的貴族在明蘇與附近的國家經常能見到,自從明蘇發生叛亂以來……不,或許該說最近幾十年,明蘇頻繁的權利交替,讓不少貴族都流落他鄉。那位盤踞在卡辛的門德爾公爵不就是一位明蘇前貴族嗎?
或許這又是一位,因為權利交替而喪失了地位的逃亡貴族。
“這村子難道沒有可以的旅店嗎?”吟遊詩人的話讓幾個呈發呆狀的老人回過神來。
“喔……有、有的。”直到這時,瑞德連忙站起身,將這群遠到的來客帶到自己家。
他幾乎都快忘記了,自己家就是開旅店的。
有好一段時間他都沒有接待過來村子裡投宿的外鄉旅客了。
“時間不早了,我看乾脆就在這裡睡上一覺,明天再進城。”
在不算寬的大堂上找了張桌子坐下,盜賊模樣的矮個男子開口說話。
一聽他的口音,瑞德盤踞在內心的不安讓他猶豫起來,自己該不該把這幾個外鄉人帶回家?
聽那語調,分明是卡辛人特有的。因為以前也曾在卡辛待過幾年,瑞德立刻就分辨出卡辛人說話的語調。
這些人難道是從卡辛來的嗎?
“也好,反正大家走了一天,是該休息一下。我也不急著進城。”這個隊伍唯一的女性點頭同意同伴的提議,她似乎就是這支隊伍的首領,因為在她說話後,其餘幾人才依次坐下。
半獸人和高個男子的人沒有開口,只有吟遊詩人惶惶不安的四處張望,模樣很是緊張。
瑞德這時突然後悔了,自己就這樣把他們接進家裡,會不會是一個錯誤。
最近黑暗遵從者頻繁對附近抗拒交稅的村莊進行屠殺,而一些來自外國的冒險者也常和邪惡法師們發生衝突。
他已經夠窮了,可不希望自己賴以生存的小店發生什麼意外。
雖說客人極少,但還是偶而有那麼一兩個歇腳人,如果把店毀了,他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