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臉上柔和的表情隨著她的話語消失,出現的,是讓緊跟在她身邊的安妮亞公主最害怕的表情,那寧靜得沒有任何表情、如同雕像一般冰冷的臉孔比窗外的雪花還要冰冷,比肆虐的狂風還要寒凍。
這摸樣和姿態著實讓身為人類的公主感到恐慌,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恐懼讓她不安的朝後退了幾步。
“哈哈,你夠狂,明知這個城市危險還進來。雖然是高階亡靈,但亡靈的弱點人人皆知,懼怕陽光的你們天一亮就會變得無比虛弱。看哪,天快亮了……無論你在黑夜裡有多強,在太陽的洗禮下,你所有的能力都會減半。”祭祀沙魯眯起眼,亡靈身後的窗戶上的劣質水晶已經開始反射太陽的晨光,身為亡靈的它應該明白自己的劣勢,怎麼還會如此狂妄?
難道進入哈霍德爾的不止它一個亡靈?
不,這不可能。
在出發之前他就已經仔細的檢查過,除了這間小旅館,哈霍德爾成沒有任何地方有亡靈的氣息。
難道是這個亡靈在虛張聲勢?不,它確實很有實力,但……無論什麼樣的亡靈在白天都無法發揮出十分之一的實力,就算是高階亡靈也無法逃離這個規則,除非是……
晨曦隨著太陽的升起照射進原本混暗的房間,整個屋子都變得明亮起來。
羅蘭一直隱藏在斗篷陰影下的容貌也隨著陽光而逐漸展露在人們的視線中。
“啊!!”
首先發出驚呼的,是邁德。這位前聖光治療師因為驚訝而跌坐在地上,伸出顫抖的雙手指著前方的亡靈,發顫的嘴唇裡因為驚恐而無法擠出一個詞語。
“邁德?”藉助著陽光擺脫了怨靈糾纏的卡藍德騎士伸手去攙扶坐在地上的好友,不解為何他會如此慌張。
“竟然是你……”邁德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
“是我……所以我才說我們永遠不可能是朋友,麥德夫。即便是同暗夜精靈有結盟關係的死亡之領現在已經算是光明教會的盟友,我們之間也永遠不可能成為盟友,以這哈霍德爾、以血城之名,註定了我們只能是敵人。”果然還是記得的,四十年並不算太久。這張臉該受到多少人的詛咒?莫亞又是否因為有著同樣的面孔而遭受到北方大陸人類的敵視?
不願想起那些塵封在記憶中的往事,不願回想起那染血的夜晚,羅蘭揮舞起手中的亡靈之劍;“我是否具有狂妄的資格,你將用自己的身體親自體驗。若說這安尼西亞有什麼是最令我厭惡的,那就是魔族,貪婪、無恥、總是不斷背叛自己盟友的種族,你們才是這個世界動亂的根源所在!!”
感到那把黑劍上無形的力量朝自己逼近,魔族祭祀急忙向後猛退,並隨手抓過一個人類士兵往前一推,慘叫立刻響起。
血肉被抽空、只剩下一具乾枯得如同骷髏架子的軀體,讓完全無法想象在眨眼的功夫前,這還是一個大活人。
“這……不可能”祭祀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實。
在太陽的照射下,亡靈居然可以施展亡魂法術?
就算是那把劍所擁有的特殊能力,可這個亡靈居然可以在陽光下自由活動……這超乎常理。
就算是高階亡靈,也無法抵禦陽光的灼燒……難道它不僅只是一個高階亡靈?
“你到底是誰?!”
“你既然知道拉霍德,也知道英雄騎士團,那麼你和三百年前那場喚魔陣絕對脫不了關係。魔族的祭祀啊,如果是莫亞,就算明知道你在這裡是想要伏擊她,她或許會為了顧全大局而放你離開。可我不會。我不是暗夜大祭司,我不想顧全大局,我只想為自己為那些無辜的死者討還公道,以血還血!以命還命!”一邊邁動腳步,一邊小聲吩咐已經被完全嚇呆的安妮亞公主退開,羅蘭再度揮起手中的亡靈之刃。
哀嚎的怨靈帶著刺耳的尖嘯聲,朝著退入陰影中的魔族祭祀撲去。
“庇護!”
急切的張開祭祀特有的防護結界,擋下朝自己進攻的亡魂,魔族祭祀再次詢問;“你不是一般的亡靈,你到底是誰!!”
“我是羅蘭,死亡之劍的領導者,永不疲倦的死亡的收割者。”釋放出更多的怨靈,羅蘭高舉起“嗜魂”朝著一臉恐懼的魔族祭祀砍去。
“不!冥戰將軍,這不可能!!”
祭祀的結界終沒能抵抗住羅蘭著帶著怨恨的憤怒一擊,被瓦解的結界後,祭祀迅速衰敗的身體顯示出他已經被嗜魂吸取了大量的生命力。
就在羅蘭以手中之劍吸取魔族祭祀生命之力的時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