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臺灣,卻有不少鄉親奉詔遷往臺灣。因此,對臺灣略知一二。據說那裡氣候有如江南,多雨而炙熱。近些年海頗為不太平呢,先是倭寇進犯,後又遭紅毛鬼侵佔,好在均被明軍重創。去年紅毛鬼再次進犯,又受到福建巡撫南居益大人的堅決抵抗。”
谷昭笑道:“南居益?呵呵,他是個好官,這位老朋友好久未見了。”
綠笛兒問道:“谷大哥你認識他?”
谷昭笑道:“當然,南居益此人忠君愛國,性情剛烈,乃是少有的直臣。臺灣內憂外患被列強窺伺,也只有這樣的巡撫才能鎮住局面。”
竹葉兒道:“這麼說,臺灣並不比東瀛太平,那個雁南遷為何還要居住在那裡呢?但願我們此行不要撲空才好。”
這時,老海進來跟谷昭耳語幾句。谷昭一愕,旋即看了眼楚雲傲,道:“那就請她進來吧。”
老海回頭嘰裡呱啦幾句,簾幕一挑,伊藤寧姬出現在眾人視野。此女僅一日不見,卻扭扭捏捏起來。紅泠,竹葉兒立即上前拽住她手臂,道:“快來坐下,你父親找你的時候,我們便猜到了,你躲在哪裡,我們怎麼都未發現?”
伊藤寧姬道:“我在底艙冒充雜役,你們未曾進底艙,當然沒有發現我。”
紅泠看楚雲傲一本正經,端坐不動,未曾掃過一眼,罵道:“木頭,人家可是拋家舍業,連句問候也沒有。”
楚雲傲依舊如同老僧入定,假裝沒聽見,但耳根已然紅透。老海這句話沒翻譯,伊藤寧姬不知何意。看楚雲傲端坐一角,便過去用生澀漢語道:“爾葉,我要和你們一同救……忘愁。”
眾人掩嘴忍俊不止。楚雲傲再也裝不下去,慌道:“哎呀,我……我內急,我去方便下。”說罷,人影一閃,已然不見蹤跡。眾人終於大笑出聲。伊藤寧姬傻傻看著眾人道:“他怎麼了?”
紅泠道:“他說,他太高興了,他要去給你準備禮物。”
老海翻譯給伊藤寧姬,立即高興道:“是嗎,我和他一起去。”說罷,竄出屋去找楚雲傲去了。谷昭一敲紅泠腦門道:“你這小壞蛋,待會楚雲傲非找你拼命不可。”
紅泠小胸脯一挺,道:“他敢!哼!”
老海道:“有伊藤寧姬在也有好處,當下雞籠不是倭人肆虐嗎?倭人中主要是大琉球過來的薩摩人,他們的藩主是島津忠恆,據說和本多忠政,柳川力雄,伊藤賀蘭同為當下德川四大藩王之一。七年前,薩摩人貪心不足欲再取臺灣,結果和大明水師一戰,損失慘重,方知我大明並非琉球國可比擬。無奈退回大琉球,但亡我之心不死,仍派了許多士卒,假扮浪人、海盜,騷擾臺灣北部雞籠一帶。紅毛鬼則主要騷擾臺南一帶。我們此去雞籠要萬分小心才是。”
天色不早,眾人紛紛四散休息。三女圍在忘愁側聊著女人瑣事。伊藤寧姬一個箭步闖進來問道:“倪爾葉,看見沒?”三女搖頭,伊藤寧姬滿面沮喪,又去尋找。
紅泠覺得有趣,跑到甲板上,四下一看,大海如同墨缸,倒是少有的平靜。一抬頭,詭杆之上似乎有個人影掩映在帆布之間。紅泠學著伊藤寧姬語調道:“倪爾葉,別藏了,我看到你了。”
那人影果然是楚雲傲,一看是紅泠,從上面躍下道:“藏?哼!我幹嘛要藏?我在詭杆上面倚欄臨風,登高望遠,好不快意。”說罷,一抖手,掌上赫然託著一架西洋鏡。紅泠奇道:“西洋鏡,我見柳川力雄有一個,難道是你偷的?”
楚雲傲道:“偷?我楚雲傲豈是偷雞摸狗之輩。難道天底下就只有柳川力雄一人有西洋鏡?”
紅泠靈光一閃,詭笑道:“我知道了,伊藤寧姬,對了一定是她。好啊你,拿了人家東西就躲起來藏貓貓……”
楚雲傲趕忙打斷她道:“你喜歡給你就是了。”
紅泠道:“我才不要,人家送你的東西,怎能再送別人。”
楚雲傲神秘道:“想不想看看有趣的事情?想的話就上來。”
紅泠好奇心大起,急忙跟楚雲傲攀上詭杆頂。接過西洋鏡一看,透過茫茫夜色,隱見左前方出現一團火光。似是一艘被點燃的船隻,火光沖天。紅泠急道:“還看什麼?還不快去跟師兄說去,似乎是海盜。”
楚雲傲聞言去喊谷昭。谷昭不一時來至詭杆,接過西洋鏡看了半晌道:“殺人掠貨,縱火焚船,極像倭寇的作風。我們駛過去,看看還有沒有活人。”
眾人全部整裝候在甲板。不一時,離那火船越來越近。哭嚎之聲隨風傳來,讓人聞之心惻。竹葉兒眼尖,火光掩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