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才不是你家圈養的貓呢!”
幾個動作連貫,一氣呵成,還不盡興,語畢還對他做了一個鬼臉。
他手中握著一把古樸的扇子,嘩啦一聲展開,信步徒走,徐徐道,“還是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貓。”
我背過身子假裝置氣,不理睬他。
我哪裡知道狐狸的鼻子竟是如此靈敏,我倆隔得不近,但他只是隱隱走近我身側,便說,“小貓,方才沐浴用的什麼花瓣?”也不知他怎的進了我的屋子,順勢坐在我身側,又替我攏了攏頭髮,“喏,這樣不好,容易著涼。”
原是我髮際還滴著水。
我想了想,湊過去挨著他的臉,左聞聞,右嗅嗅,假裝捂住口鼻,打趣道,“阿君,你的身上有一股酸臭味。”
我說完這個話時,身上猛地一緊,已然被他狠狠摟住,我低哼了一聲,未置可否。
他將我揉入懷中,把臉貼合在我耳際,頓了半晌,才道:“你再聞聞看,某身上什麼味道?恩?”
我的臉就抵在他的胸膛上,差點沒被他活活悶死。我抬起臉,嬉笑道,“嘻嘻,一股文人墨客的迂腐氣息撲面而來。”
他悶哼一聲,沒答話。一室靜謐,有白月光淡淡灑在窗稜上,照得他的側臉微泛著光,我偷偷吞了吞口水,揉了揉眼睛,心底直納悶:阿君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好看了?
我嘆了聲,“阿君,你是不是不用沐浴的?”
也不怪乎我會這樣問,對於九尾玄狐的脾性我還不甚清楚,好奇算是我的天性。
他的唇很不客氣的貼上我的耳際,私磨呢喃著,“怎麼小貓想和某一起沐浴不成?”
他說話從來是這樣,真一句,假一句,不辨真假,調戲當有趣,也從不嫌肉麻。我抓住他的肩膀,整個人匍匐在他身上,好奇的問,“阿君,你上次沐浴是個什麼時候?”
他眼皮沉了沉,“某不記得了。”
“唔,”我摸摸自己的鼻子,“你這個色胚,只記得美人,不記得這些小事也在所難免。”
他咳咳兩聲,掐住我的小臉,纖長的眼睫眨了眨,“某的形象,你非得說得這麼明顯。”
我乾笑兩聲,又調侃道,“阿君,方才我是與你說笑的,你不是未央詩會上的文魁嗎,我想你不僅可以做文魁,還可以做花魁呢……”
他一爪子把我拍上床鋪,眼皮垂下,幽暗的眼眸裡深邃如同寒潭,深不見底。
但他也只是油腔滑調道,“小貓,某還可以做武魁,想不想試試?”
嗚哇,我又不與他比武。
我耷拉在床鋪上眼神由下往上的打量他,對於他的這句話不置可否。我又偷偷瞄了瞄他,一身玄服,眼睛細長,嘴唇涼薄,鼻樑倒是很挺。雖說很是受看,但要說讓我相信他這一派清瘦的身板能成個武魁,那彼時的文魁八成會是目不識丁的我。
在我打量阿君的當口,他也一直默默無言的坐在一旁看著我,狐狸眼飄忽得很,扇子在他手中呼啦轉過來,又呼啦轉過去。
被他的狐狸眼那麼一掃,我的臉上也登時火熱,只感覺煙霞漫天,腦海中浮浮沉沉像是靈魂出了竅,幸好床鋪甚冷,我四腳朝天趴在床鋪上,哀傷的回神,哆嗦了半晌才哆嗦出這麼一句,“阿君,我好冷……”
也保不準我的靈魂當真出了竅,我躺在榻上一片迷茫,接下來竟情不自禁的說出了一句胡話。
咳咳,我說的是,“阿君,你上來替我暖床吧。”
他微微笑了笑,神色淡定如常,鄙夷道了句,“自個暖。”
我十分沮喪,在床榻上滾來滾去,被子被我攪得亂套,我說,“阿君,我這麼一小丁點暖不了……”
他一身玄色衣裳,踱步過來,淡定坐在床沿,神色依舊淡淡,“多蹭蹭。”
我無語望天,他寬長的袖擺還鋪在我床畔,我側過臉可以看見他袖口上繡著繁複的羅紋。他的髮絲漆黑,有幾縷不經意掃過我的腳踝,我神色一黯,突然想出一個餿主意。
在他不經意間,我的右腳陡然發力,說時遲那時快,往他坐著的方向猛然一掃,沒想到這麼一用力,身體中某個部位像是醍醐灌頂,驟然茅塞頓開,在我雲裡霧裡之時,血流如注。
阿君自然沒有被我踢到,想是早已看穿我心裡的小九九,在我右腳發力之時他已經不動聲色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輕釦住我腳踝,而我完全沒發覺他到底是怎樣個出手,腳踝已經被他輕鬆的扣在掌中。
我右腳踝驟然被他提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