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擦拭我的眼睛,我對上他深切灼熱的目光。
“簡非,你已到如此地步,還能這般鎮定,蕭日朗十分佩服。我找汪澡雪幫忙約你,是想和你會上一會;另外,我對你文章中的思想很感興趣,想邀你去我們雲昌看看。”他看著我,眼睛亮得晃人,“簡非,你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是個人,都不會將你放了。你開出的條件十分誘人,可是,我如果兩者都想得到呢?”
絕望漸漸漫上心頭,可我又怎能讓步?於是笑起來:“那你就試試吧。”
他眼裡光華大漲:“簡非,你身中此毒,如再不與人交合,會是何種結果,你不知道嗎?”
我現在只盼望著一池冰水,能將我渾身的火焰熄滅。
突然門被砸開,打鬥聲中,哥舒陽的聲音傳來:“簡非,我還會再來的。”
接著,一個陌生人將我一抱而起:“簡狀元贖罪,沈某來遲。”
我還未及回答,另有人趕來。
當頭一人沉聲道:“沈都尉,把簡狀元給我。明國師去京畿,明天就會回來。”
抱著我的人掏出一腰牌,亢聲道:“對不起了李統軍,請恕屬下無法從命。”
我雙眼發暗、氣血翻湧間,對他說:“我跟李統軍走。”
這沈都尉不卑不亢:“抱歉,沈某隻聽命於皇上。”
說著,竟是不容我再開口,朝那李司馬微一躬身,抱著我飛掠而去。
時間,每分每秒都變得難捱。
只覺得渾身熱漲欲裂。
“怎麼會變成這樣?!”冷冽的聲音,一聲怒喝。
“街頭突然發生混亂,卑職一時不察……”話音竟不失沉著。
“下去!”清冷的聲音打斷了那個人。
轉眼,我落入一個清清冷冷的懷抱。
忍不住要去汲取更多的冰涼,不由貼緊了他。
“柳總管,快宣何太醫到興慶……,到鹹安宮。”他抱著我急馳,初冬寒冷的風吹過,我不禁舒服地嘆口氣。
他手臂一緊。
何太醫已經來到,看到我,大吸一口氣,診脈,取出銀針,扎進。
我一陣輕鬆,思維逐漸明晰起來。
“皇上,這一針只能保得一時清醒。這媚藥,十分古怪。由於不知配方,下官一時半會兒配不出解藥。拖久了,簡侍講只怕……”何太醫的聲音變得吞吞吐吐。
“何清源,直接說吧。”聲音低沉冷澀。
“剛剛下官給簡侍講診脈,簡侍講這一陣竟是心脈受損,寢食不安之下,已是元氣大傷。又處少年間,身子骨又弱,這等虎狼之藥,只怕他……抵挨不住。”何太醫的聲音漸低下去。
什麼叫抵挨不住?
阿玉一顫,低問:“還有何法可解?”
何太醫看我一眼,低聲答道:“只此一法,……行房。”
“不!”我大喊一聲。
“何太醫,”我拉住他的袖子,“你一定還有別的法子的,對不對?”
何太醫抬起另一隻手直擦汗。
“柳總管,”阿玉清冷的聲音,“後宮未被臨幸之人中,挑個靈秀的,快速送過來。”
我看著阿玉,好半天才明白他這話的含意,不由一陣惡寒,身體禁不住顫抖起來。
“你忍忍,簡非,人一會兒就會送來了。”他坐下來,抓起我的手,也是一顫。
隨即掀了我的衣衫看:“這身上是你自己抓破的?!”
聲音清冷,氣息凌亂。
說話間,一宮裝女子已被送到。
我不禁反抓了他的手:“阿玉,不要……”
那種可怕的熱,又開始在體內亂竄,這一次似乎猶為猛烈,汗水一下子浸溼我的肌膚,轉瞬間又被蒸發殆盡。
阿玉似乎也察覺到我的變化,眼神一凜,低聲說:“簡非,別任性。再說,你也總得留下子嗣。”
那女子聽著,滿臉羞紅,可是一雙眼卻看著我,不肯移動半分。
我忙轉了頭,又是滿身大汗,只看著阿玉,無法開口。
阿玉眉微一皺,似已瞭然,他俯下身子在我耳邊低問:“你,是不是,還不會……?”
什麼?
“沒關係,”只覺耳邊的氣息微微一熱,他低聲說,“她會引導你的。”
“不要她,讓她離開!”我忍不住大喊出聲。
眼前開始模糊,熱熱熱,熱得我渾身發軟,忍不住就去撕扯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