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也是個行動派,跟閨女撂下電話,就去火車站買了第二天的車票。
等到家,把車票放好,又翻箱倒櫃拿糧票和錢。
轉頭去找了鄧伯父。
鄧伯父看著林母消瘦的面龐,心裡一陣陣發虛,客客氣氣的把人迎進辦公室。
林母懶得寒暄,直入主題,要買糧。
糧票不夠,你這當親家的看著辦。
她老兒子現在在京城吃著高價糧呢。
多少也有他閨女的責任。
鄧伯父連連答應,說一定給辦好,好言好語地把林母給勸了回去。
當天晚上就推著一小車的糧食過來了。
都是細糧,粗糧沒好意思拿。
林母多日積攢的怨氣,消了一大半。
糧食全部搬回了家,林母就給林父說道:“糧食給你留點,你自己在家省著點吃。
我這過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
我老閨女說,要我多待一段時間。
你一會去把立松叫回來,讓他今晚在家住,明天好幫著拎行李。”
林父點點頭,巴巴地看著林母收拾行李,說道:“也別待太久。
玉竹上學,立楊忙著掙錢,哪裡有功夫照顧你。
再說,兩孩子那,哪有你住的地方。
住久了,孩子又不好說啥。”
林母斜了林父一眼,“你個老糊塗,別管這麼多。”
啥都不知道,還想做她的主。
林父翕動了兩下嘴,識趣的不說話了。
看林父還坐著不動,林母說道:“還不去把立松給叫回來。”
林父瞥了林母兩眼,一想也惹不起,起身準備去找大兒子,人都走到門口了,轉過身又說道:“你這把兒子叫回來。
他媳婦一個人能帶的過來寶姝不?”林父倒不是心疼兒媳婦,他心疼的是孫女。
林母冷哼一聲,說道:“你當她傻呢,你前腳把立松叫回來,她後腳就得帶著娃回她媽家。
放心吧,人家主意正著呢。”
林父一聽,也是,開門就走了。
關門聲響起,林母收拾行李的動作一頓,放下手裡的活,坐在炕上難受了起來。
最捨不得的是寶姝,從一點點大帶到會走路,其中付出的情感,哪裡是說能割捨,就割捨的。
林母前腳上的火車,林玉竹後腳就給林二姐去了電話。
一聽林母已經上了火車,林玉竹二話不說的掛了電話。
開開心心得上課去了。
電話另一頭的林二姐:
沒事,她這邊還有爹在手裡頭呢。
大家,來日方長。
林玉竹這喜氣洋洋的樣子,讓全寢室都知道,林母要來了。
也是這時候才知道,林玉竹的弟弟也來了。
潘鳳娟還笑著說道:“你這可好,上個學還有家人來陪讀。”
林玉竹得意道:“那是,我可是我們家樹上長得最水靈的果子,不要看得緊一點。
都不是我吹,我在我媽眼裡,就跟眼珠子似的寶貴。”
王小梅正好從上鋪下來,聽到這話,差點閃了腰。
施招娣滿眼羨慕的抬頭看著林玉竹在那吹。
俞書華冷哼一聲,譏諷道:“你要是繼續這麼逃避晨練,你這顆最水靈的果子,早晚得癟下去。”
林玉竹在床上轉了下身,翻書,不說話。
俞書華得意地笑了笑,轉頭對施招娣說道:“別聽她吹牛,十句話裡有八句是正經得,就不錯了。”
施招娣捂嘴笑了笑,眼睛清澈明亮。
林玉竹翻過身來,說道:“都是說著玩的,我媽當初拿掃帚打我的時候,也是很認真的。”
屋內所有人都笑出了聲。
水雲蘇手持著毛筆搖了搖頭,又廢了一張紙。
等到了晚上,林玉竹吃完飯,就去林立楊那視察工作,雖然還是一院子的廢品,卻有條理了許多。
去廚房看了一眼,不甚理想。
小房子徹底收拾了出來。
林玉竹點點頭,給二人說道:“聽二姐說,咱媽給你們帶來了不少糧食,明天得用三輪車去接一下。”
林立楊點了點頭,心裡有點忐忑,也不知他媽氣消點了沒。
馬德才就不一樣了,一臉喜悅,拉著林玉竹說道:“姐,就你昨天修的收音機,今天轉手就賣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