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休息日,林玉竹藉著李向北的腳踏車去了趟城裡,去找刻章的大爺敘敘舊。
刻章大爺姓楊名功名,嗯,大爺曾經也是個孩子嘛。
哪個父母還不希望自家孩子揚名天下呢。
林玉竹開啟店門,就見楊大爺埋頭專心致志刻章子。
另一個刻章的男子抬頭看了眼她,問道:“同志,要刻章?”
林玉竹笑了笑,說道:“我來找下我大爺。”
楊大爺耳朵動了動,這聲音他可太記著了,抬頭看了眼林玉竹,哼了一聲。
林玉竹立馬嘿嘿一笑,嬉皮笑臉地坐了過去。
楊大爺糟心的看了眼手中的章子,停下手裡的活,對林玉竹說道:“丫頭,過來有事?”
林玉竹嘿,嘿嘿嘿嘿。
從兜裡掏出一油紙包旱菸葉過去。
楊大爺佈滿皺紋地臉,微不可見地笑了笑。
“說吧,啥事。
又要刻個玉璽那麼大的圖啊?
給你破例,加個急。”
“大爺,你怎麼對玉璽這上心呢。
我有兩個朋友,手裡有兩套房子,如今好不容易把租戶請出去了。
想修葺房子。
最好修的久一點。”林玉竹用只有兩人能聽得見的聲音說道。
楊大爺看了眼林玉竹,臉一唬,一樣小聲說道:“大爺祖上可是修皇宮的。”
小宅子找他,太掉價。
“哎呀,大爺別鬧。
可真能吹。”林玉竹假裝不信地哈哈說道。
楊大爺立馬吹鬍子瞪眼起來。
林玉竹服軟道:“行行行,您老人家說的都是真的。
可,那不是祖上嗎。
您老人家現在在幹嘛呢。
要不拿我那房子不是,我朋友房子練練手?”
楊大爺別有深意地看了眼林玉竹,笑了,“這一包菸葉,可不夠。”
林玉竹當即又從兜裡拿出兩包旱菸葉。
楊大爺聳了聳鼻子,清了下嗓子,說道:“成,你先出去轉轉,等我下班了跟你去看看房子。”
林玉竹四平八穩地坐在椅子上,笑嘻嘻道:“大爺,許久沒見了,甚是想念的。
你刻你的,我在邊上看看您老人家。”
“看啥?看我一臉褶子?
你這丫頭口味挺毒啊。”楊大爺嘴毒起來,連自己都損。
林玉竹:
認命的出屋了。
暗道:什麼時候,她林玉竹這麼不受歡迎了。
這需要反思。
林玉竹正好騎著車滿大街溜達。
溜達溜達就來到了傳說中的秀水街。
竟發現已經開始有擺地攤的了。
林玉竹推著車子往裡走。
街上賣啥的都有,好多都是年輕小知青。
有個攤子最是熱鬧,周邊圍著一群人在那挑貨。
林玉竹推著腳踏車過去探頭一看,嘴角上揚,既心酸又好笑。
擺攤的不是別人,正是林母。
只見林母拿著幾人近日做好的衣服在這擺攤賣。
不僅這樣,老太太上身穿著李向晚製作的襯衣,下身穿著她們做的褲子,外面套著風衣。
好看是好看,可這衣服是特意賣給年輕人的,對人已到中年的老孃來說,略顯時髦了一些。
可見自家老孃鼓足了多大的勇氣,才敢這般穿著擺攤。
攤子人氣十分火熱。
等人散去了,林母手中的貨也賣了個七七八八,林母揚著一臉的笑容,把錢放進腰前布兜,抬頭一看,便看到林玉竹正笑嘻嘻地看著她。
林母突然間有些不好意思,瞪了林玉竹一眼,說道:“什麼時候來的,也不吱一聲。
站在那看笑話呢。”
林玉竹咧嘴一笑,“早上回家看你不在,就知道你去擺攤了。
沒想到在這擺上了。
老太太很有頭腦嗎。
還知道自己穿上衣服給人家看效果。
厲害、厲害。”
林母撇了撇嘴,說道:“可得了,想笑就笑吧,那眼裡的笑意當我看不出來呢。”
“哈哈。
媽媽辛苦了,回去給李向晚商量一下,給你專門做身衣服。”
“那能行嗎,人家要買的是咱們手裡的貨,我穿著別的衣服,也顯現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