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經回了屋裡的何遠方,身上出了一層的冷汗。
他怎麼也沒想到那看上去又小又好欺負的小姑娘能那麼厲害。
跟他同來的知青老鄉,平日因為經常對村長家的閨女噓寒問暖,取得了姑娘的芳心,娶了人家姑娘還弄了個工農兵大學的名額,人家命好直接回城裡上大學,未來自然不用像他們似的在地裡刨食。
即便是再回來也不是農村戶口了。
眼看著回城遙遙無期,他也不盼著回城了,就是想找個人過日子,他年齡也不小了,家裡爹媽都顧著下面的弟弟,到了他這個年紀回城還能娶到什麼好的?
村裡的姑娘他又不太想娶,覺得配不上他,今天看到林玉竹的第一眼,他心裡就有些癢癢,他知道論長相他是比不過另外兩位男知青,家世更是比不過王陽。
所以不如趁著二人還沒下手前先下手,無微不至的照料著,時間久了,自然而然就會喜歡上他了。
不喜歡也沒關係,閒言碎語的,她到時候不得的嫁給他。
只是萬萬沒想到,林玉竹是個脾氣暴的。
看著老實的人一點都不老實,只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這一天村長給新來的知青們放了假,讓她們休息一天,坐了幾天幾夜的火車自然疲憊不已,吃了飯恨不得都趕緊回屋睡覺。
等林玉竹三位女生各自拿盆打好水洗漱時,王小梅和趙香蘭才回屋,王小梅後進屋看三人洗漱,嘀咕著,“窮講究。”
張豔秋眼裡有幾分看不上,想著初來乍到的到底忍著沒回嘴。
林玉竹懶得理她,幾個人在火車上坐了那麼久,這會兒不洗洗怎麼上炕睡覺。
李向晚更是當沒聽見,該幹嘛幹嘛。
她們就只帶了一個盆,這時候盆是要工業券的,家裡給帶盆就不錯了,還能帶倆盆,不講究點的人家,一大家子用一個盆洗臉洗腳都是有的,這樣的人家還不在少數。
林玉竹三人家裡倒是沒貧困到這個地步,家裡洗臉和洗腳的盆都是分開來的,幾人都只帶了一個盆,這會兒顯得有點窘迫。
趙香蘭似乎看出她們的窘迫,笑著指到門邊桌子下的木桶,“這是村裡人做的木盆,我們都是拿它洗腳的。”
三人紛紛表示謝意,對趙香蘭印象頗是不錯。
等鋪好褥子真的躺到炕上時,林玉竹舒服的吐了口長氣。
有種終於落地的感覺,其實還是有點晃悠的感覺,可比剛下車好多了。
也是真的累了,連繫統都沒來得及打理,人就已經進入了夢鄉。
李向晚本還想問她吃飽沒有,要不要給她一塊桃酥吃著墊墊肚子,聽著耳邊傳來沉睡的呼吸聲便作罷了。
都是一起下鄉的知青,理該一起抱團取暖,如果不是一定不能相交的人,她自然想拉近關係好做個伴兒,一方面是為了安全著想,另一方面也算是積攢人脈。
要知道她的父親曾經也是一名下鄉知青,他們家之所以發展的越來越好,也少不得父親那些一同共患難時期,結交下來的伯伯們的幫助,他的父親曾告訴過她人際關係很重要!
能休息的日子總是短暫的,新來的知青還沒醒過神呢,下鄉的第二日就已經來臨。
雖說差不多睡了一下午,可等到晚上林玉竹依舊是沾到枕頭就睡,然後感覺還沒睡多大會兒呢,就被趙香蘭叫醒了,只聽趙香蘭溫和的說道:“早上上工早,去晚了村裡難免有人說咱們這些知青嬌貴。”
林玉竹打著哈欠穿衣服,要她說啊,她們這些沒種過地的,不管起多早都入不了村民的眼,也不是別的意思,她們來本來就是下地幹活的,這一干活,表面功夫做得再好也沒用,一下地全都漏了。
反正誰愛怎麼說就怎麼說,林玉竹是打定主意做個臉皮厚的。
她這小身板還未成年呢,真踏踏實實的種地,估計等回了城裡怕也是廢了,工分寧可不多掙她也不要累壞了身體,健康才是革命的本錢。
其實農村裡像她這般大的姑娘可能比她乾的還少呢,只有那重男輕女的人家才捨得閨女掙工分。
這年頭的知青年齡普遍不大,有那心眼實誠的,真的認為自己就是來建設農村的,以吃苦耐勞為榮,到了鄉下就是埋頭苦幹。
然後就真有累壞了身體,不得不開證明返程治病。
回城後也是一堆的煩惱,工作問題得不到解決,還要花錢治病,這是治好的,那治不好的基本都要靠錢養著了。
林玉竹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