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在醒來時,是被一位大娘兒的行李磕碰醒的。
這年代坐火車是要有介紹信才能買到票,而且人口流動的幅度相對於來說比較小,不是什麼節慶日,火車上的人比起後世並不算多,只是長途火車經過的站點多,所以人量流動增增減減,有時候能有空座有時候卻沒有,全憑運氣。
只見這位大娘對著女主和張豔秋說道:“妹子,往裡坐坐,讓大娘也坐下,我這要坐一天才能到站,大娘老了,身體受不住。”
林玉竹摸摸鼻頭,嗯,劇情開始了。
原本大娘是坐在她這個位置的,這大娘給女主和張豔秋帶來了不只是一點點的傷害,而是許多點的陰影面積。
大娘是個健談的,一上車就問這問那,聊個沒完,幾人便是敷衍也弄了個口乾舌燥,都想著拿水缸去接點水喝,然後大娘看她們接了水回來,一拍大腿,說沒帶缸子也有點渴了,這意思便是想要借二人的水缸子喝些水了。
說句不好聽的,關係不好,哪個女生願意和別人共用水杯。
女主和張豔秋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後來還是男主幫解圍的,把自己水缸子借給了大娘。
然後這一路上水缸子也算是大娘私人物品了,吃飯的時候大娘拿出大蔥,還有不知名的綠色葉子包的大醬,也是神奇的大娘。
大娘大蔥蘸大醬就著窩窩頭吃的那叫一個香,這火車上本來就有著一股子怪味兒,在又是大蔥大醬的,差點沒給女主燻吐了。
書中沒太細表男主表情,只是到了村裡,那缸子女主她們再也沒見他用過。
林玉竹看著大娘樸實無華的面容一臉笑意的擠在椅子上,李向晚和張豔秋可憐巴巴的坐在裡頭。
摸摸鼻子,罪過罪過
果然大娘坐下來後就不停的打聽她們都是哪的人要幹什麼去,得知是知青又問去哪。
坐在大娘正對面的林玉竹難免不要和大娘多聊幾句,可這大娘委實太能聊了一些,林玉竹起個大早這會兒真是有點累了,後來更是力不從心,就不怎麼說話了。
可沒關係,大娘就單方面的講家裡的事。
這位大娘是來探親的,去自的己哥哥家。然後就開始說她嫂子不會過日子,看不起她是鄉下來的,不像她們這些小年輕這麼平易近人。
後面還來句,這都是城裡人咋差距就這麼大呢。
林玉竹笑了,抓個空子裝作假寐,張豔秋人就老實一些,一直陪著大娘聊到中午。
等她和李向晚都有些渴了去打水回來時,大娘果然一拍大腿,“哎呦,我把水缸子落俺哥那了!”
林玉竹差點沒忍住笑出來,她敢保證,這位大娘指定沒有帶水缸子。
水缸子是要工業券才能買到的,農村裡哪來的工業券,真有也是花在刀刃上,哪裡捨得買水缸子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招待客人用碗盛水就是了。
李向晚和張豔秋相視一眼,彼此臉色都不太好,這會兒就十分羨慕睡的看似香甜的林玉竹了,早知二人不如也眯著不醒多好。
二人都不太願意把水缸子借給大娘用,一時都想著裝傻混過去,氣氛有些尷尬,好在男主拿出了自己的水缸來解圍。
他緩緩的遞給大娘,“大娘,你用這個。”
大娘可不嫌棄這是誰用過的水缸,笑著接過缸子就去打水去了。
等大娘一口窩窩頭一口大蔥蘸醬的吃著東西還喝著水、嘴裡吧唧吧唧的響著時,林玉竹也不裝睡了。
“呦,妹子起來了,要吃點大蔥不?”
倒是沒捨得分窩窩頭出來,大蔥是自家牆角根兒種的,又不花錢,可糧食卻是命根子,大娘可沒這麼大方。
林玉竹看了下大娘的水缸,連個熱氣都沒冒,一看就是涼的。也是這時候火車大部分都不怎麼燒熱水,有口涼水已經很不錯了。
林玉竹也熄了打水的心思,好歹林母給她帶的還是涼白開,就不用捨近求遠了。
看著大娘吃的香,幾個人其實也都有點餓了,可是這火車裡的味兒是真不太好聞,不約而同的都沒什麼胃口,再加上是長途車,上個廁所也是磨人,能不吃就先不吃吧。
林玉竹此時能體會到女主她們當時的心理陰影面積了。
憑心而說女主上輩子都是坐著飛機開著汽車來交通的,何時受過這種罪,此時,臉色已經有些萎靡不振。
林玉竹還好,大學放假坐火車回家,晚上站票的人都累的坐在地上睡,想上個廁所那都是要手扶椅背跳著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