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分員一聽就翻著他專門記工分的本子,翻到張豔秋那頁遞給李會計。
李會計接過來一看,皺著眉慢悠悠的說道:“張知青你這工分不多呀。”
張豔秋神色一僵,有些侷促的說道:“我這也沒來多久。”
李會計搖搖頭,他記得這批知青來也兩三個月了,這張知青才三百多個工分,來年想吃飽,只能換些粗糧,錢是別想了。
這麼一算,李會計心裡有了成算:“只能先借你二十斤粗糧,要蕎麥還是高粱?”
“蕎麥吧。”
林玉竹就排在張豔秋身後,正好瞥到一眼被李會計放在桌子上的計分本,看到了張豔秋的工分,似乎還沒有她多林玉竹覺得這村子裡的人太不精明瞭,竟然說她是知青裡掙得最少的,現在都過來看看,誰少?
張豔秋這邊登記好,拿著布袋跟小記分員一起稱糧,林玉竹往前走一步,直接跟李會計說道:“我換十斤高粱。”本就是做做樣子,她沒打算換太多。
“用工分還是錢?”
“嗯工分吧。”剛說了沒錢來著。
李會計低頭登記,林玉竹無聊的盯著糧倉看,正好瞥到記分員把裝好糧食的布袋遞給張豔秋的時候,順手摸了一把小手,面上還一本正經的。
林玉竹目光一沉,這小記分員膽子很肥呀。
等林玉竹進糧倉把袋子遞給記分員的時候,她就一本正經的、直勾勾的盯著記分員稱糧裝糧,盯得記分員心一顫一顫的,看林玉竹板著一張臉十分不善的模樣,心裡直犯嘀咕,聽說這小知青面嫩心狠,不是個善茬,如今看來說她面嫩也不屬實,怎麼感覺這不是來借糧的更像是打架的。
老老實實的把糧袋遞給林玉竹,一點多餘的動作都沒敢做。
他這麼老實讓林玉竹有點小小的失落,好歹她也是個水靈靈的小姑娘,怎麼能因為板著臉就不起色心了呢。
難不成她還不如張豔秋?嘖。
領了糧的知青都沒走,王陽怕村裡領導繼續為難,大家都留下來好仗仗氣勢,雖然用處不大。
林玉竹只好也跟著一起等剩下的知青。
張豔秋這會兒神色十分詭異,變幻多端的,林玉竹覺得還是離的遠點為好,就站在了周楠身旁,看他又拿出一張報紙在那看,也跟著順了兩眼。
這會兒的報紙基本講的全是時事,她瞥的這一版連個笑話都沒有,無趣,太無趣!
等輪到李向晚,也是用工分換糧食,進去拿糧的時候還對記分員禮貌性的笑了笑,記分員從上到下的把人打量個遍,心裡想著村裡的傳言,滿是嘲諷的想到:這還真是個到哪都勾引人的性子,瞧剛才笑的。
記分員遞糧袋的時候同樣是順手摸了一把李向晚的小嫩手,心裡想著這手可真嫩,也不知那裡是不是也一臉色眯眯的盯著李向晚,十分猥瑣。
這一動作驚得李向晚花容失色,頓時抽出手,糧食撒了一地,而排在她身後的李向北一個箭步躥了過去,上去就是一拳打在了記分員的臉上,緊接著就是一腳把人踹倒在地,騎上去就是一頓狠揍。
林玉竹差點想在一旁鼓個掌,對李向北滿眼的讚歎,真特麼爺們,不用想她都知道這記分員一定是又佔便宜了,嘖嘖嘖。
她要是有這樣的男票也不要男配。
站在一旁的周楠一臉錯愕的看著眼前的場景,顯然不知道怎麼回事。
同樣沒有反應過來的還有領導幹部們,這會兒才知道起身上去拉架。
記分員叫趙建設,是村長的侄子,幾個領導裡就大隊長身強力壯的,只能靠他把瘋了一般的李向北拉開。
大隊長氣喘吁吁的把人拉開後盯著村長看,這要怎麼弄,畢竟趙建設是你侄子。
村長把自家侄子扶起來後,吼道:“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好好的還打起人了。”
這話一出口,就知道是向著自家人呢。
其他知青這會兒都圍了過來,大家都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李向晚又怒又羞憤的指著趙建設說道:“他耍流氓。”
這話讓在場的人全變了神色。
村長一臉凝重的看著李向晚,陰沉的說道:“小李知青,這話可不敢亂說。”
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趙建設也趕忙在一旁喊道:“我可沒碰你,你別誣賴好人,我說剛才怎麼對我笑的那麼浪呢,原來是在這等著我呢,看我沒上套你這是嫉恨上了,也不看看這是哪,這糧食都是村裡的,怎麼可能因為你笑一笑就多給你稱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