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能不能弄到考題,村長不知道,反正他能弄到。
要不也不會答應林玉竹和王小梅了。
兒媳婦想幫孃家,村長只能說,他聽媳婦的。
媳婦要幫,那就幫,不讓幫那就不幫。
等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村長給自家媳婦透了個底。
村長媳婦神色頓了下,醞釀了半天才說道:“我白天那是說給兒媳婦聽的,你有沒有本事,我還不知道嗎,李家那邊不能鬆口,今天幫了這個,明天就要那個,連孩子嘴裡那點吃食都惦記,我看她們李家是拿咱們當冤大頭呢。”
村長砸吧砸吧嘴,閉上眼睛,迷迷糊糊的說道:“聽你的。”
村長媳婦輕嘆口氣,她得多活幾年,撐到孫子娶妻生子,不然有這麼個拎不清的兒媳婦,她孫子以後指不定怎麼受苦呢。
想著想著,也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鄉。
房子另一屋,李秀秀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捅了捅正打呼嚕的趙建軍,心情極其的煩躁。
趙建軍好夢被打擾了,睜開朦朧的雙眼,也沒特意控制嗓門,不耐煩的說道:“又咋了?”
李秀秀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在了肩上,小聲的嘀咕道:“你個死鬼,不知道小點聲嘛,你說你爹孃是不是偏心,給你妹妹單獨蓋個房子不說,還給女婿弄個大學名額,你在看看你這,有啥?”
“有啥?你想有啥?我爹給我弄到公社裡,這你還不知足呀。”趙建軍是越來越煩自家媳婦這小肚雞腸的勁了。
天天不是他媽偏心,就是他爸對他不好,咋呢,他爹孃不是他親生的?
“你怎麼就這麼虎呢,在公社裡又能好哪去,你妹夫畢業後出來就是幹事,你是啥,就在公社當個跟班的,你還挺美,你爸都能幫你妹夫,咋就不能幫幫我妹妹。”
趙建軍蹭的一下子坐起來。
火氣也有點上來了,不高興的嚷嚷道:“我妹妹,妹夫咋樣那都是自家人,你妹妹算是誰家的?嫁出去,你媽都不當自家人,是我傻還是你傻,能不能睡?不能睡你就去你老李家抱怨去。”
趙建軍的聲音著實不小,擾的村長和村長媳婦也被吵醒了,村長媳婦忙起身看看自家寶貝大孫子有沒有被吵醒,看大孫子睡的香噴噴的,這才鬆口氣。
氣的咬牙切齒,要不是顧忌孩子,非得扯開嗓子罵兩句。
村長拉著她,說道:“行了,別生氣了,你兒子不糊塗就行了。”
“該,讓他當初死活要娶,現在開心了吧”
老兩口長吁短嘆一會,才繼續睡覺。
李秀秀看自家男人生氣了,不敢再說什麼了。
村長家這才重歸於平靜。
可村子裡其他人家,也有睡不著的。
家家戶戶都想讓自家孩子當老師,有工分、有補助,還不用怎麼幹農活,這樣的好事誰不惦記著。
善水村掀起了一場明爭暗鬥的家庭鬧劇。
像是村長家的小矛盾不過是冰山一角。
有些人家老師的位置還沒弄上的,家裡內部就已經開打了。
村長去和解的時候,一頭的黑線
村長家、大隊長家還有李會計家,門檻也快被踩爛了。
大家是各顯神通的找門路。
有遠見的畢竟是少數。
上門送禮,送一條肉和一袋紅糖就以為能把這事辦妥。
村長媳婦連收都沒收。
想著那貨真價實的六十塊錢,這些東西簡直是入不得眼。
李秀秀老孃李老太太,也特意拿了兩瓶罐頭和肉去村長家,求人辦事。
好歹是親家,村長媳婦笑呵呵的把人迎進了屋。
兩個老狐狸坐在屋裡打太極。
最後李老太太敗興而歸。
東西也提了回去。
大隊長家也沒好到哪裡去,連隔壁村子的親戚都過來竄門。
有些拎不清的親戚註定是要得罪了。
其實村領導之間也不太平,都在看對方推薦誰。
就盯著誰有沒有小辮子,一旦抓住就拉下水。
簡直是勾心鬥角都不為過。
想當老師的人太多,尤其唸了個小學畢業的也想過來教書育人。
村長老眼一垂,定了規矩,不能是個阿貓阿狗就參加考試。
文化怎麼也得初中畢業。
很好,村裡大半人家不用惦記了。
等考試名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