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來等去就等到了過小年這一天,王小梅說她親戚家哥哥年前最後一次路過這邊,她要弄點年貨回來,問林玉竹需要帶點什麼。
林玉竹從兜裡翻啊翻,翻出些零碎的錢來,替她買幾斤豬肉吧。
過個年表面上也不能太寒酸了。
對方點點頭,然後藉著李向晚的腳踏車去了鎮上。
這一天整個村,家家戶戶都熱鬧的很,忙著大掃除。
小孩子也不出去玩了,就在家裡專心致志的搗亂,惹的大人們恨不得拿雞毛撣子抽一頓才解氣。
林玉竹把自己屋也收拾了一遍,就這麼幾樣傢俱,全擦了一遍還沒用上一個小時。
寂寞呀寂寞。
她這邊喊著寂寞,就聽前院傳來了爭吵聲。
林玉竹豎著耳朵聽了一下。
疑似是趙香蘭和張豔秋吵了起來,這就稀奇了,說句不大好聽的話,這院子裡她們就剩彼此這麼一個人陪著了,還能吵起來。
太不團結友愛了一些。
這倆人吵架也沒什麼熱鬧可瞧的,她們還喜歡殃及池魚,林玉竹歇了看熱鬧的心思,繼續琢磨著擦擦家裡的哪一塊。
然而她不知道,有時候不看熱鬧也有可能被波及到。
此時站在前院的趙香蘭是被氣的不輕,若不是實在沒法子,她真心不願意跟張豔秋搭伴。
這張豔秋除了個沒腦子好利用外,是真的一點優點都沒有。
幹活不行,掙工分也不行,做個飯不是這痛了就是那累的不行了。
王小梅當年都沒她這麼能偷懶。
冬天都過去快一半了,也不見人撿多少柴火回來,糧食不提也罷。
縱是她心思再靈巧,拿這麼個人也是沒轍沒轍的。
她想甩開這人不是一天兩天了。
奈何後院那幾個都不是好忽悠的。
自打她從李向晚那又重新回來後,二人之間就有了層隔閡,在她有意維護下,勉強能維持個友好。
後面又經歷謠言被揭穿事件後,這人不恨正主,把給她恨上了。
偏以為別人眼瞎看不出來。
趙香蘭面上忍著不發作,心裡卻氣的直冷笑,自己蠢,還要別人陪著不成。
這也就罷了,若只是暗恨在心裡,她不怕什麼,恨就恨唄,她能少塊肉不成,不曾想,這貨索性破罐子破摔起來,從那以後什麼活都不愛幹,你一提什麼活,她就不動彈,往炕上一躺,說累
趙香蘭真想拿擀麵杖拍她一頓。
今日不過是提議打掃打掃屋子,就陰陽怪氣的說她瞎講究,別讓後院的人看見了告她封建迷信。
趙香蘭忍了這些時日是真的忍無可忍了。
當下就發起了火,損了她兩句。
張豔秋立馬陰陽怪氣的說道:“你這麼願意收拾屋子,乾脆去後院表現好了,那李向晚正好傷了腳,動彈不得,你去幫著沒準又能留下來,到時候有魚有肉的,不比我這強。”
董家姐妹都單分出去吃了,她也不一定非要扒著趙香蘭了。
甚至巴不得趙香蘭出去,到時候就她一個女的和這些男知情們吃飯,便宜更好佔,於是很是無所謂的說道。
趙香蘭看著她這副嘴臉,氣得牙癢癢,“你終於說出這話來了,不就是我去了向晚那邊一段時日嗎,你怎麼不想想董家姐妹倆當初怎麼對我的,你若是能幫我一點,我還能撇下你,去求別人收留?”
張豔秋白眼一翻,冷清清的說道:“可得了吧,我也算是看明白了,我幫你?你幫我了嗎,當初許大嘴質問你兩句,你就把我供了出去,哪裡有半分替我著想的,咱們誰也別說誰,能處就處,不能處就拉倒。”
反正對方也沒個伴,最後還不是要和她將就著。
她怕什麼。
趙香蘭如今才知道,眼前的人還能這般無恥。
可真是蠢透了。
話說到這,在吵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了,這知青點還輪不到她在這作威作福。
再吵下去,只會讓後院看了笑話,不用去看她都知道,後院,肯定豎著耳朵聽呢。
趙香蘭氣悶的甩開屋門,去了廚房,坐在那越想越是氣憤。
沒多會,人抬起頭,盯著屋子的眼神就像是猝了毒一般。
這是你自找的。
平心靜氣了好是一會,人才進屋說道:“我要去鎮上置辦點東西,你要一起去不?”
對方兜裡窮的比臉還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