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碗的零頭,就是賣不出去。呂崇軍就是這麼一隻有瑕疵的次等瓷碗。
勞動力市場去了,人才市場也去了。在一家物業公司的攤位前,呂崇軍動怒了:
“難道我連保衛都做不了嗎?打槍也行、單挑也行,看看你們公司誰是我的對手。”
負責招聘的經理倒是和顏悅色:“我們沒說你不行,是不適合,你應該去找更適合你的崗位。”
呂崇軍把桌子擂得砰砰響:“那你說,我怎麼不適合做保衛?”
“別激動年輕人,”經理垛齊被震亂的表格,溫和地說,“我們物業公司的保衛不是打槍的問題,也不是擒拿格鬥的問題,而是一個形象的問題。”
說到形象,呂崇軍沉默了,他從那一疊表格中抽回自己的那張,轉身就走。說走其實也沒走,呂崇軍在表格的背面寫上“我要工作”四個大字,左手捏著它貼在胸前、右手高高舉起開啟的《軍人殘疾證》,站在人才中心入口的門邊,以靜站的方式抗議對他的歧視。
按呂崇軍的設想,如果有人表示同情,他將陳述自己的經歷;如果有人出來制止,他將據理力爭。始料不及的是,什麼也沒有發生,既沒有人表示同情也沒有人出來制止,當然,呂崇軍也沒有難堪,因為根本就沒人在意。人才市場就是名利市場,熙熙攘攘為名為利,誰會有閒情逸致去觀察門邊的一個人手裡舉著什麼呢?
呂崇軍的舉動耽擱了一個人的行程,那就是他自己。內厝在同安的腹地,得越過集美大橋轉兩次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