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也許是被“水性揚花”“從一而終”這些語彙刺痛了,獨眼“砰”地一聲猛跺床板,拉長臉罵道:
“你們要不要臉?拿一個小孩窮開心。”
太陽下山後,帥哥潑了兩盆水在外間的水泥地,一陣悶熱蒸騰上去,整個號房涼爽了許多。吃過晚飯,大家在裡間外間走動走動,算是散步。號房裡就九爺穿長褲襯衫,其他人都打赤膊,區別僅僅在於有的人穿半截褲有的人穿褲衩。小如和交通的面板最為白皙,小如的身份是牢頭,大家對他好比公公對媳婦——只能看不能動。對交通就不同了,幫主關了禁閉,交通就成了公共財產,誰都可以摸一下捏一把。交通抱緊胸部東躲西藏,把嘻嘻哈哈的笑聲揮灑得到處都是。在這種歡樂的氣氛中,沒人在意九號房的兩個決策人物小如和九爺在談論什麼。倆人站在外間的鐵門背後,小如提出一個建議:“我們要不要把書記的錢單收上來?”
九爺背靠鐵門,站得筆直,過於寬大的襯衫袖管遮住了手背,使他有一種難以識透的神秘感。九爺的笑容長時間地停留在臉上,盯得小如心裡發毛。
“為什麼?”
“我們的錢不多了。”小如解釋說。
“不是錢的問題。”九爺說,“這個建議表露了心跡,你膽怯了。”
“那麼大數額的錢單揣在書記口袋裡終歸是個禍根,遲早要靠它另立中央的。書記的盟軍是幫主,如今幫主關了禁閉,不正是下手的好時候嗎?等書記跟刀疤幾個捆在一起,我們就扳不動他了。”
“幹嗎要扳倒書記呢,他過幾天就是鐵定的牢頭,因為他有胡管教做後臺。”
小如不能馬上領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