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2 / 4)

小說:中國版越獄九號房 作者:白寒

所長的頭。

重案組的童組長也戴上|乳膠手套,他將閔所長的後腦勺託在手上說:“這人頭本來是最尊貴的,一離開身體就成為最可惡的了。”

第69節:九號房(69)

童組長用手電細緻地觀察脖子上的切口,彷彿那是一件難得的藝術珍品,嘖嘖稱讚說:“好利落的活,我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刀口。”

攝影員對準人頭舉起了相機,童組長一邊轉動頭顱一邊介紹說:“你們看這切口,平整、光潔;再看閔所長的表情,平靜如常,這說明什麼?我告訴你們,這說明兇器鋒利無比、兇手用刀速度奇快,不等閔所長感受到痛苦人頭就落地了。人頭我見多了,一看切口皮肉、面部血色,我就能認出是砍的,還是剁的、劈的、切的、抹的、鋸的,兇手是不是殺人的行家裡手也就能辨個八九不離十……”

一個物證鑑定工程師打斷了組長的自吹自擂,“找到了找到了,”他激動地作出推測,“樹底下找到一根鋸齒鋼絲,可能是兇器。”

樹底下的鋼絲捲曲成盤狀,它細如繡花針,一側是若有若無的鋸齒,要用指面去捻才能感覺到鋸齒的存在。這種鋸齒鋼絲不但異常堅韌,而且鋒利無比,要在大型的五金商店才能買到,它的用途非常專一,仿古傢俱廠的木匠們用它來鏤空紅木,以便雕刻各式各樣的花鳥蟲魚。

童組長用放大鏡一對,鋼絲末梢留有殘餘的血跡。童組長若有所思,“鋼絲應該是系在樹杆上。”

工程師的電瓶燈光隨著鋼絲搜尋,另一頭果然系在樹杆上。童組長心中有數了,說話也顯得信心十足:

“路對面的樹杆上肯定還有一段鋼絲。”

閔所長的摩托車被遠遠地甩在一棵塔松背後,檢查結果表明,摩托車的各項效能完好無損。在鋼絲的位置之前,摩托車後輪的輪印完全壓在前輪的輪印上,導致輪印模糊。這就說明,摩托車是直線行駛的。童組長以此推斷,騎在車上的閔所長根本沒有發現鋸齒鋼絲。從鋼絲系在樹杆上的位置測量,那正好是閔所長騎在摩托車上脖子的高度。至此,童組長有了基本的結論:

“兇手是熟悉閔所長的人,不但知道閔所長的準確身高,還知道他摩托車的型號,甚至還了解閔所長騎車的姿勢。因為騎車的姿勢不同,脖子所在的高度就有區別。死亡過程是:閔所長騎車衝過繃緊的鋸齒鋼絲,鋼絲切斷他的脖子,頭顱落地;身軀繼續騎在車上,往前衝出一段後才脫離車體落地;最後摩托車因失控被甩出路面。”

在系鋼絲的樹底下發現明顯的鞋印,攝影員對鞋印拍了照、工程師進行印模製作,並採集了泥土樣本。在採集到的所有物品中,最有價值的是一支鋼筆套,童組長迫不及待地用放大鏡觀察。筆套黑體、粗短、鋁質別扣已經失去彈性,從形狀和螺旋式判斷,是20世紀70年代特有的產品。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童組長差一點被驚駭所擊倒,他做夢也想不到,筆套上居然刻著這樣一行楷體小字:

“獎給優秀基幹民兵梅健民。”

童組長的臉變了色,呼吸粗重起來。“快,加緊。”童組長命令大家。

痕跡員給每個裝有物品的塑膠盒貼上標籤,標籤上註明時間、地點以及該物品被發現的精確位置。最後,工程師為閔所長的頭顱和四肢分別套上塑膠袋,搬進了警車。

童組長掛通了梅健民的手機,無人接聽。值班室的老華見證說:“梅科長下午上街買年貨,傍晚坐王苟的摩托車出了公安局大院。”

童組長又掛王苟的手機,通了好一會,卻是一個女孩的聲音在接,“喂,我是客家農莊。你找王所長,他喝醉了,睡著了。好,我叫醒他。喂,他死豬似的,搖不醒。有急事?你自己來找他好了。再見。”

童組長換了警車,率隊馬上趕到客家農莊。童組長第一眼看到的情形是,王苟歪在總檯的木沙發上鼾聲如雷,另一張木沙發上理光頭的年青人也在酣睡。童組長心中暗暗叫苦:

“梅健民呢?梅健民跑了?”

小姐不知道誰是梅健民,只知道“樓上包廂裡還有一個。”

推開包廂門,童組長鬆了一口氣,因為梅健民還在,而且也睡著了。“我說哩,老公安怎麼會殺人呢?”

可是,童組長放心得太早了。痕跡員請組長看梅健民的胸袋,那裡洇開一片墨水,鋼筆尚在,筆套卻不見了。工程師則報告:

“梅健民的鞋底有泥漿。”

爛醉如泥的梅健民、王苟、幫主和接手機的女孩通通被帶回刑偵隊重案組,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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