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雙掌一推,張開一道銀色的結界包圍住自己,低聲一喝:“你是何人?誰派你來的?”
他並沒有壓低聲音,看來月嬤嬤剛才已被他弄暈,奶孃的情況應該也一樣。
外面也響起了激烈的打鬥聲,有八個人的氣息纏鬥在一起。
從視窗向外望去,可以看見一個巨大的透明罩罩在宮殿上方。那應該是結界,可以隔絕聲音。難怪這麼大的動靜卻沒有一個人發現。
他們似乎不想讓皇宮裡的人知道他們的存在。
這時,只聽女子低低一笑:“你只要知道我是來阻止你的便可。”聽她的意思,她竟然是來救初七的。
說著,她右手五指一握再一張,手中出現無數條銀色的長線同時向黑衣人飛去。
這是什麼力量?初七好奇地睜大眼睛。他可以清晰地看見那線並不是實體,只是一道道和實體有同樣功能的虛光。
銀線穿透了黑衣人的結界!黑衣人也非泛泛之輩,口中突然向女子噴出黑色的霧氣,右手波光一閃,手中多了一根長矛,長矛伸入那密密麻麻的長線一絞,只聽啪的一聲,銀線便化成氣體揮散在空中。
女子敏捷地後退幾步,雙掌推出一張水幕竟將那黑霧全部吸噬。
這時又一男子跌跌撞撞地跑進來,臉上的面巾早已掉了,一張臉扭曲著,聲音裡充滿了恐懼:“首領,他們不是人!他,他們竟然就那樣消失了……”
被稱為首領的男子本來已處於下風,聽見他說的話,越顯煩躁,厲聲一喝:“閉嘴!”
“派你們來的人是不是說如果不能在五天之內殺了這個孩子,他就再也沒有機會改變自己的命格?”
那兩人都大驚失色:“你怎麼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那女子咯咯一笑,不再廢話,右腳往地上使勁一跺,嬌喝一聲:“起!”
黑衣男子大驚失色,急退幾步,然而已經晚了。地下的土壤被賦予了生命和力量,他先是雙腳被澆鑄,接著是小腿,**,腰身……最後,整個身子都被緊緊地包裹住。
“放開我,放開我……”他慌張地叫喊著,然而已經來不及了,泥土仍然在往上延伸,接著他的嘴被封住了,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眼睛瞪得如銅鈴那麼大。土壤還在無情地攀爬,然後是他的鼻子,他的眼睛,最後他的頭頂也被封住了,整個人變成了一個長著腦袋的黑色大繭,豎立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那後來跌進來的男子已經嚇破了膽,趴跪在地上想嚮往外爬卻分毫不能動彈,只能在那裡不停地顫抖。
女子慢慢地走近床邊,似乎一點兒也不奇怪初七是醒著的。
她溫柔地笑著,伸出右手輕輕地**初七的臉,道:“主,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以後就靠你自己了,一定要找到他……”那指尖的溫暖只停留了一會兒。
因為,她的身體突然漸漸變得透明,那個黑色的大繭和門口的那個男人的身體也一樣。男人驚恐地叫著:“不,不……”
透明度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終像泡沫一樣消散在空中,男人的驚呼也像被掐住了喉嚨一樣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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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房間裡被撞翻的桌椅,凹陷的地面,打爛的窗戶,全部恢復了最初的模樣。
如果不是那指尖的溫暖,初七一定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夢。
大殿外仍然靜悄悄的,除了初七——一個五天大的嬰兒,沒有人知道這裡剛剛發生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打鬥。
心裡有太多的疑問,然而初七的倦意又襲上來,只得昏昏地睡去。
第二日一早,初七醒了還有些茫然。奶孃抱著自己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他也趁機環顧四周,果然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那真的不是一場夢嗎?
那女子為什麼叫他主?(初七心裡其實覺得她應該是認錯了人,雖然他的理智告訴他這種可能性很小。)他要他找的人是誰?要殺他的人又是誰?
他的心裡有太多的疑問。
然而,這些都不是他會深究的問題,也不是他憑藉現在的自己就能找到答案的問題。
所以他只是閉著眼,默默地含著奶孃的**。
飛燕突然奇道:“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好奇怪的夢。”
月嬤嬤一邊縫製一間小衣裳一邊很隨意地問:“什麼夢?”
初七也豎起耳朵。
“我夢見有人偷偷潛進來想對殿下不利,然後又有一個人來跟先前這個人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