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做飯嗎?”晏近蔫了。
黃藥師吐了口氣,露出一個十足欺騙性的笑容來,柔聲道:“怎麼會沒有呢,只是還要你到浩然居去用餐。”晏近歡呼一聲,就要轉身跑去,卻被黃藥師拉住她的手,愕然回望,黃藥師垂眼看著交握的手,手指動了動,終於還是一個個不捨地慢慢放開了。
晏近到達浩然居的過程並不順利,老是有障礙阻止,有人找她談心,有人央她幫個小忙,有人纏著她玩,個個臉色怪異,好像桃花島門下都太清閒了趕緊來籠絡她,花了二十分鐘才抵達目的地。
好在熱騰騰香噴噴的飯菜馬上吸引她的注意力,晏近舉起筷,迅速投入到填肚子事業中,黃藥師坐在她對面,笑吟吟地只是看著她,只覺她挾菜的樣子,吃得面頰鼓鼓的樣子,歡喜洋溢的表情,無一不可愛絕頂,光是看著,心中就是一片柔軟愉悅。
原來為一個人下廚,看著她歡喜地用餐,也是一種享受哩。
晏近終於放下筷子,滿足地吁了口氣,一臉的幸福。
黃藥師去拉她起來,“吃得太飽了,要走一走消化一下。”
晏近不想動,撒嬌道:“不要,,你摸摸。”將他的手擱在肚子,閉著眼,哼哼道:“你揉揉嘛,不要太大力,像以前一樣。”
黃藥師有一瞬間的崩緊,隨即放鬆下來,五指張開,慢慢打圈,溫熱舒服,晏近昏昏欲睡,小小地呻吟一聲。黃藥師喉結動了一下,心思再不在按摩上,低聲問道:“你和我,成親了嗎?”照乘風的說法,他們在一起已幾年了,但他們沒稱呼她為師母。
晏近迷迷糊糊道:“有啊。”
黃藥師一震,手一頓,晏近抓著他的手繼續移動,接下道:“不過也許沒有,你不是說不敬天地沒有高堂,所以不願行什麼傳統禮儀拜堂成親嗎?更加不想來個鋪張的婚禮叫人看耍猴一樣,我說沒關係啊,反正我是絕對不要做黃蓉後母的,你千萬記著,我不見蓉兒的,你不要叫她喚我那個,陸乘風他們也不行。反正他們都知道我是你的人,你也是我的人了。”
黃藥師悶悶道:“可是我想向全天下宣佈,你是我的妻子,誰也不能來搶人。”這是他此刻的想法,他想將她的名字銘刻在他生命中,任誰也搶奪不走。
晏近安撫他:“洪七公段皇爺歐陽鋒他們都知道啊,桃花島也全都知道啊,其他不認識的人,有什麼介意的?”努力想,還有誰能入得東邪的眼,介意對方不知道她是他的人嗎?他對段皇爺介紹說,這是我最珍愛在乎的人,與子偕老,生死鍥闊,他與周伯通後來又打了一場,強迫老頑童打不贏他就不許見到她。他在蒙古大汗前,金國西夏遼國千軍之前,握緊她的手,說,這是我的妻子。
害得她就怕一不小心回了一句“他是我的……”而引來天雷轟炸。
黃藥師沉默一會,忽然問道:“你覺得,我今天有什麼不一樣嗎?”
晏近不假思索地答:“沒有啊。”換了衣服也是他,笑容多了也是他,鬧彆扭了也是他,完全沒有什麼特別不同的感覺。
黃藥師惱了,他都不記得五年之間的事,她居然一點也沒發覺到?
他旁敲側擊,暗示提醒,問她第一次見面是幾時,什麼情況下,如何來到桃花島,又為什麼會有桃花之約,幾時覺察到情愫,說自己好多事都不記得了,然而,晏近懵懵然有問必答,當他是在變法增強她的記憶力考核她有沒有將他放在心上。
幾天下來,他餐餐親手餵養,一雙手粘在她身上紮根似的,如影隨形,彷彿刻意在表達什麼。
晏近終於發覺到一個不同之處。
黃藥師在床上變得君子了,沒有越雷池半步,頂多就親親抱抱,更進一點的沒有,有時紅著眼死死盯著她,滿懷渴望,肌膚炙手,仍然堅持不啃下來,晏近贊他:“你最近乖許多啊,是不是人到中年,那方面的需求就變淡了?”
這不是讚賞,而是對男人能力的挑畔。
黃藥師終於放棄點化這個呆子的想法,乾脆利落地道:“因為我忘記了。”
嘴角彎起邪笑,“因為我沒有了這五年的記憶,所以想等你主動發覺後再下手,免得以後你說我趁火打劫,可惜你不領情。”想看她有多用心多細心,發現他的不同,會如何對待一個沒有記憶的黃藥師,苦苦忍耐,不將她啃個乾淨,是想留一個公平不佔她便宜,誰知還是敗在她的無心之下。
晏近呆了,“失失憶了?”可是失憶的黃藥師仍是黃藥師,她一點都沒發覺,五年記憶,她趕緊去翻包包,果然,他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