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兒怎麼樣了,醫生?”
安騰夫人急切地拽住一個醫生問,醫生為難地,說了句:“請您在室外等待。”
“我在問……”
“您請忙。”
跡部景吾打斷了安騰夫人的逼問,以強硬的姿態把她請出了病房。儘管不服氣,儘管急切,安騰夫人還是隱忍地跟著跡部景吾出去了。畢竟能在跡部景吾的目光下鎮定的人還是不多的。
一陣忙碌而有序的急救之後,被醫生告知,安藤茜已經度過了危險期,只要再做幾次手術,多加調養便可以了。收到了醫生的囑託後,安騰夫人搶先一步走進了病房中,去看望她的女兒。
跡部景吾看到安騰夫人的背影,沒有跟著進去,而是站在醫生面前,繼續聽著醫生說著他也不甚清楚的專業報告。
只是不一會兒的功夫,安騰夫人便推門而出,目光不善地瞪著跡部景吾道:“……她要見你。”到了這種程度,女兒還是望著她身後,而不是看著她這個母親,作為母親的她,怎能不瞭解女兒的心思?不甘心地,對跡部景吾要求著。
跡部景吾張了張下嘴,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向醫生點點頭,掠過安騰夫人,他走進了病房,身後的門立即被關上。沒有回頭,跡部景吾盯著眼前虛弱的少女,單隻眼眸睜開,目光有些空曠,卻是向著他這裡的。
“……”
跡部景吾沒有說話,他們之間的交談,從來不是他先挑起話題。少女空曠的眼眸,漸漸焦聚,焦聚到了少年身上,恍然,跡部景吾似乎看到了少女的笑,若有似無。
“…………”
跡部景吾看到,隔著呼吸罩的唇部張合了下,聽不清是什麼,他認真去聽,卻是徒勞的。
少女似乎是知道她現在不能發聲,卻沒有放棄開口,依舊努力地張合著上下唇。
看著努力的少女,跡部景吾從極其微弱的唇部動作中,讀出:“……對……不……起?”跡部景吾遲疑地,念出了他所讀出的內容,這時他清楚地看到了少女的微笑,淺淺地,輕鬆而愉悅。
“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不是他嗎?
跡部景吾再次不確定地重複道。
少女回覆他的是,閉合上僅餘單隻眼眸,不在有任何動作,安心入夢的姿態。
面對從死亡線上歸來的少女,跡部景吾做了很多的準備,無論少女有什麼反應,他都打算承受。只是,他沒想到的是此情此景,疑惑間有著迷茫。
她想要什麼?她說“對不起”,是想得到原諒?直覺的,跡部景吾知道安藤茜的“對不起”,不僅僅是針對跡部亦芷的事情。
不理睬安騰夫人追問,跡部景吾來到了醫院的庭院,有著假山綠樹的院子,他坐在木質的長椅上,發呆。
他知道,從小生活在那種境地的跡部亦芷討厭他,討厭他生活在陽光下,成為眾人的中心,所以,他不靠近她;他知道,從小沒有自由的跡部亦芷討厭監視,所以,他不想幹擾她的生活;他知道,幼年時期,僅僅一次的見面導致了她悲慘人生的他,是跡部亦芷最恨的,所以,他不在乎她對他的態度。只是,他以為他知道一切,卻又忽視了一切,這是不是自作聰明?而安藤茜,只不過是他逃避責任的手段吧。自殺的少女,不過是一個替罪羔羊而已,這又有誰知道?
左手搭在長椅上,跡部景吾捂住眼睛,仰望天空。
“不聞不問的忽略,其實最傷人……”陰影遮住了陽光,跡部景吾移開手掌,不二週助微笑道:“不是嗎,跡部桑?”
許久,跡部景吾露出笑容,道:“不二在說你自己?”
不二週助不置可否,看著眉宇間不是那麼灑脫的帝王,猜測著安藤茜給他的影響究竟有多大?
“你來幹什麼?”跡部景吾直接問道。
不二週助直接遞過一封信,上面寫著:跡部景吾收,銀雪衣筆。
“給。”
“……”
跡部景吾看了眼信封,接過,但並沒有拆開。這是銀雪衣的要求吧?會是什麼,他很好奇,但不會在不二週助面前拆開,這恐怕也是銀雪衣的要求吧。否則怎麼會在後面加上“私人信件”?
不二週助也沒想到,銀雪衣在信上寫的是什麼。
只是一個要求:一場網球賽,打敗不二週助,跡部景吾親自挑戰。
六十一、跡部式的關心
跡部景吾看到信中的內容時,立刻明瞭雪衣的意圖,連垂死的少女她都可以挽救,不二週助的右腕是不是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