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3 / 4)

還有麻子的和尚之間會有這般難以分割的關係?

看著那個和尚,薩雲蘿不由一陣感嘆,如果說大冰山是冷酷的,那面前這個讓自己稱之為宏遠的和尚,就是淡漠的。

薩雲蘿怎麼看,都能覺得他的周身總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漠然,無論對事,還是對人,很少有關心的一眼。閒來無事,薩雲蘿開始奇想,是不是有人在他面前血濺五步,他也不會抬下眼皮?

一直是兩個人相伴走路,從見面到現在,半個多月過去了,宏遠和自己說過的話,加起來也不超過十句,而且還是單字那種:走,吃,坐,睡。經常是自己說了半天,他抬抬眼皮而已,甚至有時,連眼皮也不抬。

那種極淡漠的感覺,恍如大河寬廣,又如長空浩淼,無聲無息,無邊無際,讓人摸不著,打不到,卻又無時不刻感覺的到他的存在。

路上的一切,都不用自己出聲,客棧、食店,雖然不是好的,卻都是簡樸舒適,飯菜總是熱的,最令薩雲蘿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那時時出現,而來去無比及時的破車。

說是破車,絕對不為過,每當走路有些累了,剛想休息,必然會有一輛破破爛爛的車,或是拉薪柴的牛車,或是送貨的驢車,從旁邊走過,而趕車的無論是滿臉皺紋的老人,還是一臉滄桑的中年漢子,無不笑得誠懇,請他們坐上來,捎他們一程。

宏遠一直都是淡漠的看著她,等薩雲蘿爬上了破車,自己無聲的跟在車後,就這樣又是一段路途。

忍無可忍之下,薩雲蘿問過幾次,要去的是什麼地方,什麼時候到,宏遠都是眼皮也沒抬,只是丟擲一個字:〃走。〃

問了幾次毫無結果,薩雲蘿便有了經驗,也翻翻白眼不再多問。

根據日頭,知道正向西走,卻不知道將去的終點是哪裡?救自己的是誰?按照之前鹹魚隱晦的話語,好像是西門千秋,但大興是在大楚之南,不應該一直西去。那會是誰?為了什麼目的救自己?

薩雲蘿無從猜測。但從一路這些安排來看,深覺此人心機深沉,而且勢力很廣,恐怕財富也不一般。

因為救出一個自己,動用的可能是無數的關節和人物,從皇家的僧眾、遊客、禁衛軍到那些破車、客棧、酒樓,很難說這些不是早就安排好的,畢竟大楚各地都有軍隊設了哨卡,打著查臉、抓刺客的名號追捕自己。沒有萬全的安排,想逃過楚雲飛獵鷹一樣的眼和他那些手下不是那麼容易。

這人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會不會自己剛離虎穴又進狼窩?薩雲蘿百思不得其解,決定先不管了,逃離大冰山再說。畢竟相較之下,大冰山更難對付,從大冰山對自己的態度來看,那人絕對不是一不講理的主兒!

薩雲蘿抬袖撫在腹部,這裡已經有個寶寶了,這個寶寶的未來要健康、自由、心態正常,要由自己來教育。

最是薄情帝王家,歷史證明,一個稱職的皇帝肯定不會是好的父親。

皇帝必須是無情無愛、眼中無人、心中無淚,是在無窮無盡的殺戮和勾心鬥角中長成的冷血人物。只有把心中的情愛磨滅至精光,才能有足夠的勇氣和決心站在最高處,他們都有一雙冷薄的眼眸,高高在上俯視眾生。

楚雲飛無疑是個成功的帝王,他曾經有最殘酷的親人,所以成了現在的樣子,在他的心裡,在權和利面前,在江山面前,親情算得什麼?

他那樣的一個冷血無情的男人,自己怎麼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步他的後塵?薩雲蘿抬頭看了眼天空,自己寧願孩子在貧窮但溫暖的環境中長大,也不要成為一枚被人利用的棋子,說不準哪一天,棋子就被人丟棄!

看著那個沉默不語的和尚,薩雲蘿思慮重重,為自己不可預知的未來,也為肚子裡尚未出生的寶寶。

吃過午飯,宏遠和薩雲蘿兩人走出了火焰城西門,慢慢沿著土路往前走,夏日的陽光已經很是熾熱,不一會兒薩雲蘿就覺得心虛氣短汗如雨下,臉上又被那個面具粘住,毛孔不能舒張,很是難受。

看了看宏遠,薩雲蘿慢慢在路邊坐下來低聲提議道:〃我們歇一歇好不好?〃

宏遠眼皮抬了一下,卻沒吭聲。

薩雲蘿看著他無一絲表情的臉,只覺又累又煩躁,看他一直漠視著自己,不由猛地站了起來,重重的把手裡的水囊摔在地上,恨恨的嚷道:〃喂!和你說話呢,好歹回一聲行不行!〃

宏遠抬眉,淡淡看了她一眼,依舊不語。那一眼依舊淡漠無痕,卻讓薩雲蘿覺得自己有點過了,伸手抓抓有點發癢的臉皮,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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