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老劉先接了,忙伸手拿起話筒來。“喂,是我,聽出來了吧?你現在出來一下,在商場後邊沉荷灣旁的那條小路上等我,我開車過去,是輛深藍色的捷達。五六分鐘就到。”說罷,不容玉兒說什麼,就扣了。
玉兒猶豫了一下,還是從椅子背上取下掛著的小皮包,對老劉說:“劉老師,我出去有點事兒。”老劉正戴著老花鏡看新聞,頭也沒抬,說:“去吧。”
沉荷灣邊,蘆葦高高的,灣邊的路上空無一人,只從葦叢中傳來幾聲水鳥的脆鳴。西邊駛來一輛深藍色的轎車,車子在她身邊停下,左側後邊的車門開啟了,就聽一個男中音說:“快上來!”
進了車,玉兒腦子裡一片空白,竟忘了帶上車門。韓立冬說:“帶好門子。”玉兒還是沒反應。韓立冬欠起身子,朝後伸過手去,拉過車門“叭”地帶上,車子“嗖”地一聲駛向前方,拐了個彎,駛過望荷橋,又上了一條較寬的路,三拐兩拐,駛出了縣城。
玉兒沒有說話,兩眼直直地望著前方,也沒看韓立冬。公路兩旁的麥田已變得綠黃,再過幾天就該收麥子了。玉兒想得請幾天假回家幫爹和娘去忙忙麥收。車子向南駛出去五六里地,又拐向東,再行駛兩三里,上了一座立著個“苦水河東大橋”石碑的橋。
過了橋,拐彎,駛上了茂密的刺槐紫穗槐掩映著的河堤,往前開了二百多米。槐樹把車子幾乎全遮在了裡邊。韓立冬停了車,前後看看,沒有車,也沒有一個行人。兩人一時都沒說話。
一條寬闊的大河